常有宁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心中顿生一计:“你来此作甚?我来秉公办事,却横遭拦阻,莫非顾少卿是专程来为城夜永乐撑场面?”
他想要浑水摸鱼,故意将代表顾知愚背后的国尉署和城夜永乐绑在一起,离间祝贻芝和钦察监毛统事的关系。
无论是祝贻芝,亦或是陆喻衿,都想到了这一点。
“我都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平白无故的撑什么?”
顾知愚拎着食盒就站在廊道边上耸肩笑道:“你想查谁就查谁,我没有意见。”
这句话,正中了常有宁的下怀,他顺势语调又高了起来:“馆娘,就连顾将军都说可以查了,我想你该不会再阻拦了吧?”
隔着□□道看了顾知愚一眼,祝贻芝也放低了自己的姿态:“既然顾将军都这么说了,那就当是最后给两位一个面子。”
说罢,她让开了身子:“请吧。”
可唯独陆喻衿的心狂跳个不停,她暗暗瞪了一眼顾知愚一眼。
这家伙,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还净帮倒忙。
我要是被查到了,第一个就把你供出来!
如先前炳忠一样,她只觉自己这一次算是玩完儿了。
因为那本书,就放在了自己的梳妆盒内,与当初顾知愚送给自己的那柄匕首摆在一起。
这次常有宁为防疏漏,亲自带人进屋搜查。
当然,摆在镜子旁的梳妆盒也是难以逃过的。
在常有宁将匣盖打开的一刹那,已经做好最坏准备的陆喻衿,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你在梳妆台内放这个做什么?”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她长舒了一口气,睁开了双眼,可当她看到常有宁手中拿着的并不是书,而是匕首时,且被倾倒一空的梳妆盒内,连一张纸都没有看见,案上尽是一些琐碎的梳妆之物,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迅速缓过神来的她,镇定反问道:“怎么?我一个女子,身边备着一柄匕首防身,这样违法了吗?”
“当然没有。”
一无所获的常有宁,将匕首搁在了案上,垂首低声道:“得罪了。”
说罢,他便悻悻领着人悻悻出门而去,临别之际,不忘向祝贻芝拱手赔礼道:“多有搅扰,还请馆娘不要见怪。”
祝贻芝脸上也不见了先前那针锋相对之态,回礼笑道:“无事便好,日后随时恭候常前所来,鄙店定然好生招待。”
说罢,祝贻芝侧脸对着慧琳说道:“替我送常前所。”
直到常有宁领着人远去,后脊早已湿透的炳忠这才靠着门框瘫坐了下来,连声大喘着粗气。
就连陆喻衿也走到梳妆台前,右手撑着案面缓缓坐了下来。
因过分失神,以至于连坐空了都没有察觉,结果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摔了个四脚朝天。
此刻他们都不敢看祝贻芝的脸,尤其是炳忠。
而祝贻芝并没有责怪他们,而是低声说道:“好在有惊无险,在宾客到来之前算是解决了。”
说罢,祝贻芝不忘提醒炳忠:“以后无论在任何地方都要小心,尤其是书院,类似的事若然再发生,谁也保不住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应该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