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绳子快要搓烂了:“那我能怎么看啊~我也不知道。”
皇后将茶盏轻轻搁下:“我的意思是再看看,万一还有好的呢。前些个选的公子大多在十四到十六,他确实大了些,等你嫁过去,聂照都得一十大几了,没两年奔二十了……”
第五扶引也应和,试图把苗头掐死在摇篮里:“男人还是选年轻的好。选不好就再等两年,少年一茬茬长起来,总能选到合适的。”
皇后又连忙补充:“不过我和你哥哥的意思是我们的意思,还得看你自己怎么选,而且你对他,有没有男女之情?”
长到这么大,母亲和哥哥都是为她好,从来没骗过她,第五扶瑾抿了抿唇,她也从未在大事上违逆过父母。
“男女之情我分不清,既然娘亲和哥哥都觉得还要再考虑考虑,那就再考虑考虑吧……”
但事既然提起了,却被按下,她心里难免有些失落。
“我回去歇着了。”她说完起身,打算回去好好静静。
第五扶瑾躺在床上半睡半醒,到天蒙蒙黑的时候,隐约听到鸟叫,她起不来身,又睡过去。
不同的鸟叫了又叫,第五扶瑾睡得却愈发沉了,接着是猫叫狗叫,宫里什么时候养这么多动物?
她惊醒,急急忙忙起身,推窗望了望,猫狗叫声还没停。
原以为她要睡到明日一早,宫人四下悄悄的,只留下几个宫人守夜,见她探头,安抚:“公主不必担忧,不知道哪里来的的夜猫野狗,侍卫马上去撵走。”
第五扶瑾脸上带着才睡起的薄红,春晚海棠般,她咬咬下唇:“我觉得渴了,你去打发人做碗冰乳酪来,不要腌青梅,不要核桃碎,不要葡萄干,加二两蜜的桃子刨冰,刨冰要酸甜的,点名得白案宋厨子做,他不在你就等等。”
小宫女晕乎乎的,第五扶瑾就扯了另一个,说:“你们一道去,互相提点。”
剩下两个被她各寻了由头打发开。
她左右望望无人提着衣裙赤足跑出去,慌手慌脚踩着墙上凸起的小砖跨上墙头。
今夜的月亮像把生锈的镰刀高悬在天宇,阴恻恻滴着血,下一刻就能落在人头上。人的心思也因此变得动荡不安。
这墙上的小砖还是聂照和她一起偷偷做的手脚,方便偷偷溜出宫,每次聂照都会借职权之便,蹲在墙下弄出动静,第五扶瑾就悄悄翻墙出去,他在下面接应。
她没来得及换衣裳挽发,养得跟黑缎子一样的长发被风卷起,泛着鸦羽的光泽,垂落在肩头,垂感极好的素绸裙摆沾了细尘,漂亮脆弱的像跌落凡间的小仙子。
聂照捏着嗓子站墙下拼命咳,抬头终于见到第五扶瑾。
第五扶瑾没有像往日一样直
()接跳下去,扑进他怀中,反倒是犹豫了,因为白日里提亲的事。
“聂二哥哥为什么要娶我?”
“你怎么不穿鞋就出来了?”
一人异口同声。
“我着急。”
“我喜欢你。”
又是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