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满筋肉像群蟒虬结,拧缠成一束束剧烈弹跳的沛然劲力。
平实简单的一拳轰出!
蜕变六次的强横肉躯,淬炼六次的强悍气血,霎时催发化为实质,宛若一座大火炉喷薄倾泻,冲散寒风、气流。
足有磨盘般大的赤色拳印横冲直撞,震飞锋锐的两柄飞刀,旋即狠狠压在黑衣刺客的血肉身体上。
咔嚓!
穿着紧身水靠的刺客大口喷出污血,其中夹杂着内脏碎片,两手扣住的飞刀来不及激射,胸膛已如被巨锤砸中,猛然塌陷。
嘭!
人影倒飞,跌进河中,炸起大片水浪!
“二练也凑热闹?真是不知死活。”
当然,若非这人层次不高,也很难瞒过众多高手,接近白启的舢板。
他足下一踩,宛若怒蟒腾空稳稳落到柏木大船。
“冯公子,你好不容易来一趟黑河县,我作为东道主都未及时招待,怎么就连夜离开?”
白启嘴角噙着和善笑意,瞧起来人畜无害,但冯少陵一想到隐阁刺客被这位做局杀得七七八八,以及一拳捶死的水下杀手,他止不住打心底冒起寒意。
“白……七郎,我娘亲后天过大寿,特地唤我回家!”
他喉咙滚动两下,勉强保持最后的嘴硬。
“穿仆役的粗衣给娘亲贺寿,冯公子还真是别出心裁。”
白启调侃笑道,臊得冯少陵几欲寻个地缝钻进去。
他此时如何还能不明白,姓白的借题发挥,追自个儿为假,本身当鱼饵,故意钓潜伏于黑河县外的众多刺客才是真。
我不过是姓白的筹划的一环罢了。
“真够胆量!也不怕打窝太狠,引来大鱼!”
冯少陵腰杆挺得没那么直了,心下腹诽道:
“那可是千两黄金的悬赏,无论练武也好,修道也罢,都能闯出名堂。”
眼见波澜好似平复,雷雄重新掌舵架船,打算调头返回黑河县:
“白七郎,小心下一批刺客。这只是打头阵的,保不齐还有高手。”
白启迎风而立,钓鱼比的便是谁更耐性,请动冷箭难逃的王定出山,不过第一步。
后来还准备着好戏。
“雷总管,我项上人头价值千金,你就不心动?”
雷雄憨厚笑道:
“我怕有命拿,没命花。这才登场一个箭术非凡的老王,教头都未现身,估摸着那些倒霉催的大鱼谁咬饵,谁便死。”
白启拍手道:
“雷总管是聪明人,可有兴致跟着我?
我的白记鱼档,正需要你这样的高手。”
闷不吭声的冯少陵欲言又止,当着我面挖墙脚,未免太不把牙行冯家放在眼里了!
“咳咳,白七郎,雷某人目前正为冯家做事,哪能侍二主!”
雷雄挠挠头,悄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