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2016年3月7日,你都没到过广市?”
“没有,我是2016年6月毕业以后才第一次到广市。”
她回答得毫不迟疑,然后又不间歇反问:“为什么问这个?”
她不是“王小姐”,张名铮得到这个答案,他还想问她认不认识“王小姐”,但终于没问。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场穿越很奇怪……”
诸君安听到他呼吸有些乱:“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张名铮,你……”
“我没事,诸小姐,别担心,我,”他不想她担心,回过神,避重就轻地解释:“我发现梁姨认不出我,这个时空的人都认不出我,”
他郑重低声续道:“诸小姐,我们这两个时空互不影响,梁姨认不出我,也不会知道你在我那边出现过。”
诸君安忽地沉默下来,她是太惊喜了。
不得不承认,这个答案让她感到满意与放心,她对现状很满意,她觉得过去3年过的安全顺利,她没有遗憾想要修正,她不愿意被这场穿越牵连和改变了现状。
现在,结果如她所愿。
“真的?”过了一会她才发出声音。
“真的。”
电话的两端是截然相反的心境。
诸君安还没意识到张名铮的低落,她说:“我还想再验证一下。”
张名铮问:“怎么验证?”
“我在冰箱门上刻了几个字。”
如果这真是两个互不影响的时空,那“2015”不会刷新到她的时空,便不会出现在她屋里的冰箱。
张名铮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站起来就往公交站走,“好,我现在立即回去。”
奇怪的穿越,可怕的电击,陌生又愈感熟悉的女孩,还有刚刚两次如亲历般身临其境的梦境,以及江瑾的证实,他死了,至死不甘。
他想凭什么,即使甄镇歌也死了,一个该死之人凭什么拉他陪葬?
所以他也想验证,他甚至想推翻,他想改写这个时空的历史。而不是如事实昭示这般,即使人生能重来一遍,诸君安的时空,也不可能有他了。
回去的路上万分焦灼,日头热辣,照得他呼吸不顺,他赶回去,冲上5楼,开门的一瞬,他甚至生了惧意。
昨晚他妈妈的气话萦绕在耳边,她太担心儿子了,偏偏一语成谶。
他问江瑾,他妈妈怎样了,江瑾说,他死前的最后一条语音,是让她不要将他的死讯告诉他妈。
是啊,他一家四口,本来幸福美满,后来姐姐死了,父亲死了,他也死了,他母亲接受不了的。
最后他来到冰箱前,手眼并用,找不到一点痕迹和瑕疵。
江瑾告诉他,在出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和他们那些前同事同学朋友都不再联系,他变得更孤僻、偏执、不与人沟通。
他的案子也很简单,涉案人员只有他和甄镇歌。
2016年3月7号晚23点,他和甄镇歌双双倒在距广市火车站入口800米的一个小树林里,死因,都是强酸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