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你?“夏秋冬问朱炎。不是那种盛怒争执下的双方互殴,而是恋爱里单方面的施暴。
听得懂他在问什么的朱炎,沉默。
夏秋冬索性伸手,想把人拈过来自己看。
朱炎却在看见他动作时条件反射一抖。
很久之后。
夏秋冬捡起扔在地上的铆钉夹克,披回身上,重新点燃一支烟。
朱炎缓过了劲,自己站起。
夏秋冬不用再去查看,答案已经昭然若揭:“他打你
,不止一次。“
朱炎逃避咕呈:“别说这个了,反正都分手了…“
都是男人,还能被欺负成这样,夏秋冬警他一眼:“废物。“
朱炎本就干疮百孔的心,叉被夏秋冬踩吧两下,有点生气地看一眼对方的长与长褚,万分后悔刚才麻久友撒酒疯时,自己多余的“英雄救美“:
支线行程44:【人生夜未眯】(+1o,当前进度6o)
盒子寄语:今天打了一架,不划算,没人领情。
朱炎领没领情方遥不清楚,但他总觉得夏秋冬好像挺开心的。
然而当方遥走到第二个展台,打开下一个盒子,夏秋冬的快乐便终结在新的光影里一一
光影是新的,时间线却是过去。
过去的夏秋冬,比朱炎还小的年纪,远没现在的淡漠与成熟,他快乐又忐忑地偷穿女装,一次次小心翼翼享受着这种特殊形式带来的放松与宁静一一直到英天在外面,被偶然遇见的同学撞破,现。
同学偷拍了照片,先是全班私下传,接着传到了耆师那里,老师又找了家长。
面对父母质问,夏秋冬坦然承认,然后挨了巴掌。
没什么了不得的挣扎或苦难,无非是被勒令不许再穿,他从善如流,
没费劲去反抗,这原本也不是非坂持不可的东西。
但是生活忽然就变得没劲了。
其实他以前就觉得没劲,女装是唯一消遣,现在也被剥夺了。
他成绩不好不坏,性格不好不坏,长得也不好不坏一一当然很多年后,进了社会,开始有人说他好看,把他当男人时,说他帅,把他当女人时,说他美。
父母希望他拿着那张普通大学的本科文凭找个稳定工作,他穿上祸子,化上全如,变成了夜店会所的驻唱。
和家里的联系淡了,对生活的感觉更淡了,日子一天天地过,他竟然连金棕滩夜场里总是拿头不见低头见的一些人,也记不住名字。
哦,除了一个程栋梁。因为对方很能打,却又奇怪地只在必要时动手,夏秋冬几次想和他切磋,都被拒绝,加上时不时一起抽支烟,后来现又都住在澜霓公寓,故而维系住了印象。
夏秋冬一直挺羟愿那些能对生活充满热情的人,因为每一篇鸡汤文里都说,你爱生活,你努力生活,生活就会将更美好的反馈给你。
但在那个夜晚,他遇见一个“热爱生活,努力上进,却被生活打得满地找牙「的可怜家伙。
名叫朱炎,遥人不淑,还有点圣母,被骂完「废物“,仍然坚持打开身后家门,请自己进屋,至少喝一杯他倒的水,以示感谢。
光影变换。
又回到两人初相遥的那一晚,只是画面变成了8o1屋内。
正式互报完姓名,朱炎去厨房倒水,夏秋冬在对方“夏哥你随便坐,不用客气“的容气话里,好整以暇坐到了学习桌前。
几擦高高的复习资料构成书山学海,人被包围其中,四下环绕,很难不头晕。夏秋冬决定撒退,换个地方坐,却看见了桌上的药瓶。
抗抑郁药,他在会所里见过一个调酒师吃,但吃没几天就停了,因为对方说自己压根没病,什么抑郁不抑郁,都是家里人小题大做,非逼他去看病。
夏秋冬也没觉得对方有病,调酒的时候很多花活儿,风趣又潇洒,与客人也聊得来,业绩非常不错。
但是一个月后,对方自杀了。
“给。“朱炎回来了,把温度适中的白水放到书桌上,可能是看着太寡淡,又解释道,“我这儿也有咖啡和茶,但太晚了,怕你睡不着。“
夏秋冬说:“我工作都在晚上,春伏夜出,日夜颤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