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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晚上的,从楚珏嘴里说出的话真像绝顶恐怖片。
尹倦之忍住喉咙被水呛到的咳意,压抑嗓音道:“不是这都能找得到?骗人的吧?”
“你藏得又没多严实。”楚珏揭穿道。
尹倦之:“。”
他那时候眼睛失明,听说衣服送达完全不敢让楚珏知道,摸黑上楼能藏多严?
怪他复明后没再想起来这茬儿,不然肯定得再藏一次。
“你有病吧,出来玩儿还带这个?”从衣服完工,到现在尹倦之只看过设计师发的样图,没亲眼看过。可尺寸全部是按尹倦之的三围量身定制,挡不住他脸皮发烫,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出来玩才要带着。”楚珏收拾完桌面,走过来半拥住尹倦之,音调里有寻求刺激的跃跃欲试的感觉,“倦之”
“等等等等!”热气往耳边喷洒,尹倦之脖颈直接发麻,整个人一激灵,连忙矮身从楚珏臂弯下钻出去向沙发背后跑,举手投降道,“祖宗,就算你要玩也得挑时候吧,我今天马上快没命了,你发发善心行不行?”
楚珏可怜叹息:“好吧。”
尹倦之:“”
五月份尹倦之大抵是恋爱脑发作,全然没想过生活还会再跟他开一次灭顶打击的玩笑,只想和楚珏好好处。
那时临近楚珏生日,尹倦之选不好礼物,决定将自己全须全尾地送到楚珏床上。而且还得是和平常完全不一样的他,才能给对方惊喜,例如穿点晴趣装心情过于兴奋中,尹倦之浩荡豪气地给自己订了五件衣服,连衣长裙、女仆和男仆装,猫耳服,最后是洛丽塔。
最方便的旅游是走时带的东西很少,缺什么到地方再添。尹倦之一向如此,以前独自出行只带自己。
来威尼斯的前一晚,楚珏收拾了两个箱子。尹倦之以为他旅游爱带一些杂七杂八的,个人习惯而已。反正不沉,没问太多。
没想到其中一个箱子装的全是尹倦之的晴趣衣服。回到卧室站在已经打开的行李箱前,尹倦之表面不动声色,内里却已心跳如鼓,耳朵根隐隐发热。
良久后,尹倦之好奇:“你怎么发现它们的?发现以后是不是觉得我病得挺重?”
“没有,”楚珏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想立马强迫你穿上这些漂亮衣服,再按着你淦些”
“好快闭嘴,别说了!”尹倦之迅速道。
他觉得楚珏真是能十成十地拿捏他。这人明明知晓他没真正看过这些衣服,正羞耻,还故意逗他。
殊不知,楚珏极其认真。
衣服是一周前发现的,从变天的临城出差回来,楚珏生病高烧,没去公司。倦之一忙起来就不管他,一日三餐只有早上起来能在一块吃,导致楚珏情绪越来越重。独自在家无聊,他时常在书房待着,看倦之以前喜欢读的
书,几本盲文被翻来覆去地翻。
某天他从书架上拿出《伯恩斯焦虑自助疗法》,打算看倦之在里面写过什么吐槽或备注,很有意思。这本书放在书架的最上面,需要抬头,楚珏的余光自然而然地扫到书架顶层。
几个精装的礼盒摞着,都落灰了,楚珏觉得眼熟,马上想起来他几个月前好像见过它们。尹倦之说是衬衫,还特意发誓说不是什么暴露的衣服,不准他拆。
此地无银三百两,越掩饰越有鬼。楚珏答应过倦之不经他同意不会动他东西,但两人在一起这么久,想必倦之早该了解,他根本不会这么听话。
五个礼盒无一幸免,楚珏愣愣地看着躺在里面精心设计的衣裙,喉结剧烈滚动。尹倦之明明不在家,可楚珏的脑海早已不受控制地把他按在了卧室、阳台以及各种场合。仿佛身临其境,楚珏整张脸像发烧,猛地把礼盒全盖上,原地垂眸深沉呼吸。
片刻后,一股突如其来的温热往鼻腔里面涌,楚珏奇怪,下意识伸手。鲜红的鼻血“滴答滴答”地落到掌心,两天的高烧疑似在这一刻直达巅峰,楚珏心浮气躁隐忍阖眸,忙抬头按住鼻子去洗手间,洗脸洗了好久。
今晚看到尹倦之耳垂泛红的害羞模样,楚珏便知道是他当天的反应太丢人了。不敢细说发现衣服的心情,怕倦之嘲笑他。
“别看了你再看我今天也不会穿这些跟你玩游戏,”旁边目光灼热,尹倦之弯腿蹲下,啪地一声合上行李箱,抬头没什么威慑力地瞪头顶的楚珏,“老实去睡觉!”
楚珏争取:“真不行吗?”
尹倦之说:“不、行。”
无法,楚珏失落地垂眼。
两人在威尼斯待三天,地滚到一起。尹倦之身穿猫耳服,站在阳台手扒窗户看楼下的灯光夜景,猫耳会动,像一只会吸人阳气的妖精。
翌日继续在酒店胡闹,白色长裙垂至脚踝,将尹倦之衬托得冰清玉洁。纱裙让他的长腿若隐若现,楚珏目光如膏药黏着,尹倦之头皮发麻。
马尔代夫的风光跟巴厘岛有不一样的美。天气朗晴,尹倦之戴着大墨镜懒洋洋地晒太阳。若不是眼睛肿了,被外人看见不太好,他怎么都得摘掉墨镜恶狠狠地瞪楚珏。游戏晴趣众多又身残志坚的旅游期间,尹倦之身上几乎没好地方,长袖长裤地穿,和众多游客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