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敬彦本是特意为接女人而来,却蓦地冷漠改口道:“正好去城外庄子路过,本官便顺道来看看。有劳王爷费心,慢行不送!”
而后两辆马车分道扬镳。
车帘子随着轱辘晃动,大约贾衡也是个看主子面相行事的,见少夫人与旁的王爷共处一车,而将马车驾得愤懑。
两人坐在马车里,起初都不言语。女人兀自执拗着,不肯看他清逸的身躯,谢敬彦心思辗转,不信她没半句解释可言。
忽地行至一转弯处,他便侧过去,修长手指扣住她的后颈,去察看她的颈涡,而后又往下滑视,想看看是否有残余痕迹。
没人知道女子的红痣是如何的媚弱惹眼,若然她与旁人,不信那人能忍得下缱绻。
女子起先懵然,随后吃力地平复下来,问他道:“你可想好了,把他送回到我身边?”
似乎发现他有些误会,竟难得的对她表露失态,她澄亮的眼眸里微微紧张,却又浮起娇怯的希冀。
竟不解释。
梦中的谢敬彦存了心念,定要去望一望她的脸庞,却蓦地一瞬眩晕。
只得颔首低下头来,咬唇沉冷道:“我亦是祖母身边长大,却如何开口?你若想见,我时常叫回来陪伴便是!”
肩头一痛,似感觉女子狠狠捶了他一拳头。
主动权竟被她拿捏住了,他心间那起伏的冲动,与汩汩的醋意竟不得松放。
酸醋的感觉散不去,蓦地又睁开眼醒过来。关于两人那种种复杂的的情愫纠葛,叫他好生不解。
谢敬彦看了眼火凤玉璧,原只想用这个提醒自己已有订亲,来压制梦境。岂料现在无甚用处,反而梦得愈发频繁,他便取了下来,又放去了屉子里。
那样清晰的场景,让他觉得必然不会空穴来风,若真有那个女子,他定会尽快将她识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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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魏妆就去褚府了。
她搬了一盆暹罗木兰上马车,剩下一盆黑牡丹留给自己。
出门的时候,正好阳光晴好。前些日突然降下的雪过去,眼看着便春意融融,生机盎然起来。
想到要去见与自己热络的褚家老夫人与大夫人,魏妆脸上不由浮现出了笑容,看上去很是喜乐娇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