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氏在她与谢敬彦成婚前,对她不闻不问。直到拜堂成亲后,三日的新婚期一过,便把二房的事务都丢给了她。
魏妆从知晓自己是因沈嬷的设计,而得以嫁给了谢敬彦,此后夫妻行-房时,便再不敢那般吟-哦天然,释放交缠了。
谢敬彦次数虽少,能力却秉异,每回攻势非比寻常。她初婚那阵子觉得旖旎如坠渊,后面却愈为窘迫自愧。时常紧要之时下意识躲闪退缩,她从前脾气软,一怯懦还爱泣下泪珠。那眼泪珠子断不住,泣在他肩上,渐渐的,谢敬彦便寡淡了。
魏妆婚后三年才生下的谢睿,谢敬彦因对私情寡淡,也扛着没纳妾。她怀上身子后,祁氏便将这个绿椒派过来。
魏妆起先也有些防备心,可看这个丫头伶俐贴心,垂眉低眼的。冬日天寒,绿椒甚至脱下外衣,蜷在她床边为她暖被,渐渐她才亲切地用上了。
谁料到……最后联谋陶沁婉,陷害自己的就是这个绿椒呢!
甚至她现在,都怀疑多年饮下的汤药,是否也有诡计。
分明起初的自己,手脚软和温热,汩汩的暖流多么生机自在。而产后沈嬷也照顾得仔细,却莫名其妙的虚弱发寒了,呵。
从过往中回神,魏妆心里生出了冷意。
却未浮于脸上,只抿起红唇,温柔地笑笑道:“必是拖你天真烂漫的福,我才临时得了三公子这份馈赠。你叫什么?我见你伶俐极了,只恐你在我这里受委屈。”
绿椒鼓着胸脯,暗喜地想,二夫人没骗她。这魏小姐果真是容易得三公子垂青的,只待自己跟了她,之后就能有机会接近三公子了。
二夫人说,千万不可让三公子尚公主,否则一辈子媳妇压死婆婆。而魏小姐瞧着懂礼懂担当,门户低好拿捏,若能促成与三公子成亲,来日便将绿椒扶为妾室。那她就有机会与三公子鸳鸯共枕了,哪怕就一回,她宁死都要怀上肚子。
只因莫名被魏妆瞧得发憷,连忙低语道:“奴婢不敢,奴婢叫绿椒。能伺候姑娘,奴婢们别说委屈了,福气都享不过来呢。”
那你怕是算盘打得太早。
魏妆觑着绿椒眉飞色舞的模样,收回眼神,后知后觉又记起来一件事。
那时她已与谢敬彦冷漠一阵子,有一次忘记炖什么汤,因觉得太咸,便随手弃在了桌上。
不知怎的,被谁无意端去谢敬彦书房那边。
入夜魏妆在榻上睡着的时候,谢敬彦从外面进了来。谁知道,掀开被子一看,却是绿椒蜷在她的床沿,而不知何时,绿椒已解开了衣裳,露出半隐半现的内里。
谢敬彦彼时的脸色赫然阴郁,磨着唇齿冷视她:“便觉得与我无趣,又何用如此偏门左道?惺惺作态,令人不齿。”
何来惺惺作态?魏妆几时对他说过无趣了。她似乎只在某次微醺后,同一个交好的蜜友夫人玩笑,与谢大人之间形同白水,怎就传去了他耳中。
后来魏妆才知道那日是他的生辰,而她那一年恰恰忘了。谢敬彦以为她送去的咸苦汤羹是特地为他炖的,硬给个面子喝完。谁知道破天荒进房来,却试图去婢女去应付他……或是三人行
……
魏妆懒得解释,之后谢敬彦来她房中次数就更屈指可数了。
当下未曾细究,再回忆起来,莫非这奴婢心里早就有此图谋。
但魏妆先留着她,毕竟是个已经熟悉了伎俩的,再换一个,还得费神。
她摩挲着光洁的茶盏:“也好。你们去给我备些热水来,我洗洗路上的疲倦。”
“喏。”绿椒屈膝,唤上葵冬和映竹,俨然已把自己当了个大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