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要他有婚约在身,便绝不会做其他考虑。祖父叮嘱娶魏女,既娶则娶之为正室,不应为妾。
去便去,他倒无意回避。
谢敬彦便坦荡道:“五日后,我晓得了。那就有劳公公安排!”
“诶。”邱公公完成了任务,安然地微恭腰。
看他开始忙碌,便不好再打扰,喜滋滋地抱着拂尘回宫复命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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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烟苑里,魏妆坐在正屋的缎面圆椅上,看婢女们将物什搬进来,井然有序地布置着,心里生出一种类似劫后余生般惘然。
罗老夫人治家的确是一把好手,这府上的奴仆从一等到五等无不细致入微。
也是自己前世痴心犯傻,非要事事躬亲,还讨不着男人的半分真心。
哪像坐在这儿看别人做,岂不更省事么?
再有地上特特搬来的一盆银丝炭,若非她真切地知道自己重生了,否则真该以为是在做梦。
上辈子魏妆不受宠,谢敬彦对她的吃穿用度却无拘束。
这银丝炭虽奢,她自生完孩子畏冷后,年年就都在用着。
但那位谢三公子此刻应该还没见过她,竟却给她送如此贵重的用度?
女子抿了口甜润暖烫的桂圆茶,细莹的手指轻捂着杯壁取暖,听对面笑盈盈的绿椒描绘道:“奴婢适才路过回廊,遇见了三公子,公子他特意嘱咐给小姐送来这些炭。唯恐小姐从南边到北方,初来不习惯呢。”
婢女脸上还带着娇羞的憧憬与遐想。
魏妆颇觉得不可思议,天荒夜谈。
那绝非谢大人能干出来的事!
所谓“怜香惜玉”,他只愿给他苦命的白月光,与魏妆何干?
前世他避她,每每魏妆痴恋地看向他,谢敬彦瞥一眼她身旁的沈嬷,便冷淡地拂袖错开了。
遇见他更是少之又少的次数,否则沈嬷恐怕用的就不是散播谣言,而是直接给他下媚-药了。
罢,有得好炭就烧吧。
管那许多做甚!
倒是把正在拾掇包袱的沈嬷欢喜得,只当鸽姐儿与谢三公子的婚事不日将至了。成为高门贵媳后,一生荣华何愁?这两日连连好兆头呀,抖衣裳的手都有力了几分。
魏妆看着分过来的三个丫鬟。葵冬和映竹是二等婆妇安排的,刚才抢先说话的绿椒则由二夫人、也就是前婆婆祁氏送过来。
上辈子因为葵冬和映竹是罗老夫人拨来,魏妆便下意识心存警戒。映竹二十岁上被家里来人要回去了;葵冬则性子沉闷,做事周全,魏妆安排她做了宅内的一些琐碎助理。而把绿椒留在了身边做近侍。
但记忆里,绿椒是在魏妆怀孕之后才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