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老將軍執意這樣想,本王倒覺得與其讓蕭桓宇誤國,不如讓世人冤枉了我,為大周,這點冤枉本王不會放在心上。」
「只是……只是為了給溫宛撐腰,魏王要背負這樣的罵名?」顧寒仍然想要說服蕭臣。
看著年過五旬的顧寒,蕭臣終是嘆了一口氣,「顧老將軍一定要顧左右而言他?」
「殿下什麼意思?」
「老將軍該問問自己,為何強調祖宗規制,強調太子正統,本王不配。」蕭臣眉目間帶著惋惜,「因為老將軍不敢論對錯,論成敗,公道跟人心這四個字,老將軍更是隻字不提。」
面對蕭臣質問,顧寒滄桑面容閃過一抹心虛。
「是太子趕盡殺絕在先,若非本王命大,實在是坐不到這個位子上。」
既然有機會見這一面,蕭臣不願意把話說的模稜兩可,「太子做了什麼老將軍是知道的,本王不是佛祖割肉餵鷹,我可以因為他在尊守義的事情上做了正確的選擇,而將這大周江山拱手相讓,不然老將軍以為那時的我,沒有能力與太子一爭?」
「可你終究名不正,言不順。」
「老將軍實在沒有別的理由了嗎?」
蕭臣些許無奈,而後面色變得沉冷,「但在慕夫人的案子上,太子屬實讓本王失望。」
「涉案的人是皇后,是他的親生母親!」
「這是老將軍為太子找的理由?」
蕭臣挑眉,「既然太子可以為皇后做到趕盡殺絕,本王為何不可以為溫宛披荊斬棘的拼一次?」
「那怎麼能一樣,皇后與太子血脈相連,他們是骨肉至親!」
「老將軍或許不知,當初本王沒想與太子爭這個位置,尊守義的事也不過是個由頭,真正的原因,是溫宛不願為後。」
顧寒震驚,不可思議。
「或許在老將軍眼裡,本王與溫宛不過是兒女情長,可在本王眼裡,溫宛是我的命,甚至於老將軍可以拿走我的命,但想碰一碰她,那是不行的。」
「魏王殿下糊塗!」
「本王是不是糊塗無須老將軍評斷,我只知道,她想要慕夫人的案子真相大白,太子登基會影響公正,所以本王就坐在這裡了。」
蕭臣不想與顧寒講什麼祖宗規制,公道人心,「她想要什麼,本王就給什麼,沒有就搶,老將軍聽明白了嗎?」
蕭臣說的這樣直白,顧寒想不明白都難。
他再想說話,卻被蕭臣堵住嘴,「她若不想為後,這位子本王也不喜歡,但再不稀罕,也輪不到太子。」
這句話,算是把顧寒心底最後一絲希翼之火掐滅,「十萬大軍,縱敵不過魏王殿下固若金湯的防禦,我也要闖一闖。」
蕭臣失笑,「十萬大軍固然可以對皇城造成威脅,可老將軍應該知道,你攻不破這城,而本王援軍已經在動了,你能堅持幾日?」
顧寒就是知道蕭臣已經動了援軍,這才冒險入皇城,想要與之談判。
終於,顧寒敗下陣,「退一步,老夫想保太子與皇后的命。」
蕭臣沉默。
「說到底禍害人的是那個叫洛沁的女人,皇后跟太子與此事無關,只要魏王殿下可以保住皇后跟太子的名聲,老夫也不執著……也不執著那個位子了。」
顧寒退而求其次,這是他來時就想好的策略。
畢竟慕展歌的案子已經傳出皇城,影響甚大,萬一被坐實,他怕女兒……保不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