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书记也不好批评这位副省级干部,但也决不会让由着他胡来。他正在想对策时,房产公司的总经理徐涤非说道:
“我也觉得这件事不可能就这样过去。
我们一个公司在市区内被无缘无故封了三处工地,这三处工地的停工对我们意味着什么?每天三处工地建筑设备租赁费用共计一百多万,银行贷款利率近百万,五百多工人什么也不做照样发着五险一金,六天的停工给我们造成的约七百万的经济损失由谁来补?
各位领导都知道我们公司报社股份占相对大头,七百万的损失当中报社占三百万。三百万的国有资产流失的责任由谁来负?”
支队长着急地说:“徐总你就别算经济帐了,快通知工人复工减少一点损失。”
周胜利问他:“你是城建局执法支队长?”
支队长与周胜利不认识,但看他的气场就知他的职务不低于自己局长,答应道:“是。”
周胜利高声说道:“我同意支队长尽快复工的说法,徐总安排三位项目部经理组织复工。后面会议的内容与三位项目部经理没有多大关系了,你们可以离开会场。
但我也认为这件事不能这么胡弄过去。
老辈人就说水有源树有根,为什么城建执法单位在没有任何依据的情况下一天封了报业房产公司三处工地?为什么从事发当时起房产公司就追问为什么封工地,一直到这个会议上城建局方面没有一个明确的理由?”
三位项目部经理离开后,他的一句话在这小屋里简直是扔了一个爆雷:“因为这个事件是王副省長对报业房产公司实施的报复行为!”
队了张久妹早有心里准备外,会议室内的所有人都感到了震惊,不是震惊的王青朋的行为,而是对他当着王青朋的面直接点出感到震惊。
“你血口愤人!”
“你诬陷省级领导干部,知道错误有多严重吗?”
王青朋疯了一般,跳起来用手指虚点在周胜利的额头前,连声咆哮着。
周胜利坐在椅子上没有动,声音一如平常:“你可以生气,可以激动,但不能把手指点在我的额头前——以前这样做的人没有一个手指不是少了一节的。”
他的声音不高,但却是运足了气,一个字一个字地对着王青朋吐的。
别人听来是正常声音,王青朋听着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敲击着他的心脏,心中不禁一阵惊悸,手指垂了下来。
但他依然追着周胜利不放:“说话要有证据,没有证据就是诬陷。”
周胜利依旧声音很平静,“王副省長要证据是吗?今天当着全书记和省纪委诸位领导的面,可不是我想告你,是你逼我的。”
王青朋看到他一付胸有成竹的神态,心中发虚,但话与话逼到这个份上了,他也无路可退:“有证据你就拿出来,拿不出证据你就是用心险恶,诬陷省级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