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羌百官每日焦頭爛額。
此刻,大楚的江南危機徹底解除,景崇帝下旨將所有重兵都調往邊疆,準備正式對東羌宣戰。
既然東羌違背議和約定,大楚也不必再講信義。
箕城的酒肆茶寮里,每日都有成堆的百姓圍在一起談論此事。
秦歸晚聽聞後,今日專門穿戴整齊來拜見長公主。
長公主正在屋內坐著看密信,見她過來,收起信,擺手示意她免禮,讓她坐下慢聊。
秦歸晚猶豫片刻,開門見山問道:「長公主,咱們的國庫真的有銀子打東羌嗎?」
「國庫早就捉襟見肘了,哪來的銀子。」
長公主眸光閃爍,哂笑,「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目的是逼著東羌賠償求和。」
秦歸晚被噎住。
長公主悠然望著門外,輕輕掀唇說道:「我剛才收到密信,宇文延沒死。」
「什麼!」秦歸晚懵了。
「他當時確實中了慢性毒,但他找到了解藥,之所以在天神廟假死,是故意讓宇文奉上位。」
「休屠王不過是配合他演戲罷了。」
「統一四國和大楚談何容易,稍有不慎便會屍骨無存,留下千古罵名。」
長公主嘴角掛起一抹譏諷的笑,「他就是知道此事不易,才佯裝假死。」
「他要看著宇文奉頂著他的身份,讓四國百姓陷於瘟疫,在大楚危難時出兵侵略。」
「事成了,他就偷偷殺了宇文奉,穩坐天下之王的寶座。」
「事不成,他就跳出來揭開宇文奉的真面目,罵名讓宇文奉背。」
秦歸晚的腦海里猛然靈光一現。
「宇文奉之所以願意頂著宇文延的名字當大汗,也是為了給自己留後路,對嗎?」
「的確是。」
長公主讚許地看她一眼。
「一是宇文奉名不正言不順,當時若直接以七王子的身份登基,難免會讓東羌內亂一段時間。」
「二是他用宇文延的名義行事,萬一失敗,他可以再用自己的身份跳出來殺掉皇位上的假宇文延,名正言順繼承大汗之位,罵名讓宇文延背。」
「這兩個人都以為自己的算計天衣無縫。」
「可是他們沒想到,東羌會遭遇這麼大的雪災。謀劃不成,反讓自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秦歸晚手腳冰冷,渾身發寒。
這場死傷無數的戰亂,居然是宇文奉和宇文延這兩個喪心病狂的瘋子,玩的一場上位者遊戲。
「昨夜宇文奉正在和百官連夜商議救災之事時,宇文延忽然帶兵現身東羌皇宮,當著滿朝文武的面,公開拆穿了宇文奉的假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