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開自己白嫩細長的十指手看了看,忍不住輕笑起來。
「可我早已不是沈家五小姐,現在是路大哥的未婚妻子,他在守城,我不能在家閒著什麼都不做。」
「我從未覺得你懦弱。」秦歸晚緩緩彎眉。
一個貪生怕死的懦弱之輩,肯定早就在箕城危難之際提前離開了。
「路綏知道你的做法,一定為你驕傲。」
沈安菱露出貝齒笑了,用力點了點頭。
秦歸晚也迅速收拾好包裹,兩個人在門口告別,臨走前,秦歸晚又掃了一眼小院。
牆角的玫瑰經過上次的暴雨,根部已被全部泡爛。
她苦笑著扯了扯嘴角,翻身上馬,揚鞭而去。
她住進了衙門後,開始每日跟在長公主身後。
東羌人又連續發動了四次攻城,長公主每次都會親自上城樓為眾人擊鼓助陣。
綦毋金琒幾次想射殺長公主都被秦歸晚的箭擋了回去,這讓他惱怒不已,攻城越加猛烈。
好在大楚每次都能險勝,可是,死傷人數也越來越多。
就這樣苦熬了十天,糧草開始捉襟見肘,今日一早,長公主開始和韓將軍、幾個副將商議,如何徵用百姓以及再次征糧。
正討論激烈,有探子高聲來報:「將軍,有急報!」
「東羌的十五萬兵馬已到巴庫營寨,正在休息整頓,明日就要趕往這裡和綦毋金琒匯合。」
「什麼!」
滿屋將士面色猛變。
這速度,比他們預估的還要快兩天。
探子跑得氣喘吁吁,他緩了口氣,吞咽了一口口水,「他們還帶來了五台巨型投石炮!」
「你可探清楚了?」韓蒼厲聲問道,探子回:「將軍,末將絕沒看錯。」
滿屋人下意識望向韓將軍。
韓蒼沉眸,看著牆上的輿圖濃眉緊蹙,少頃,用手點了點輿圖上的一座峽谷。
「這是他們從巴庫營寨到這裡的必經之路,若能在這裡毀了對方的輜重隊伍,只要我們能苦熬堅守十幾天,他們自然就退兵了。」
一台巨型投石炮能在半個時辰內砸壞箕城營寨的城牆,整整五台,一旦運到城門下,再加上十五萬兵馬,破城輕而易舉,他們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屋內瞬間安靜了下來,氣氛沉重得幾乎要凝固。
那峽谷確實是適合伏擊的好地方。
想要潛伏也有辦法,找一隊人突襲綦毋金琒的營帳,吸引住他們的注意力,而後掩護另外一小隊人去峽谷埋伏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