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畢,他從懷中掏出信遞上,意味深長地笑兩聲後飛快走了,臨走時,還順手關上了門。
顧濯纓的臉火燒般地發熱,暗罵一句路綏。
扔下書,拆開了信。
秦歸晚在信上簡單說了沈從藍帶著鍾天離和青枝離開一事。
還讓顧濯纓沒事別耽誤時間給她寫信,好好練兵,否則,她就生氣了。
她在信尾寫道:院子裡的玫瑰開得很美,我在家裡一切安好。你不必擔心,安心守在邊疆即可。
顧濯纓想起她氣鼓鼓的模樣,低笑一聲,最終聽她的話,忍住沒回信,默默找到沒做好的角弓拿出來打磨。
轉眼過了七日,他今夜終於把角弓制完,正尋思著明日一早讓人給秦歸晚送去,便有將士敲門,語氣急促,說孟老將軍喊他過去。
半夜召喚,讓顧濯纓心中陡然一緊。
到了地方,屋裡已站了兩個副將,皆是眉頭緊鎖,孟老將軍神色肅穆地坐在中間圈椅上,看到他進來,眼神示意他先坐下。
又等片刻,孟盼和其他上官相繼進來,人到齊,孟老將軍眼神威嚴地掃過眾人,緩緩張口。
「北方四國三日前已經向東羌臣服,從此成為東羌的藩屬國。」
「怎麼可能!」四下譁然。
四國實力加一起並不比東羌差,東羌這麼多年也沒能拿下整個北方,只是讓四國成為朝貢國而已,怎會忽然全部臣服?
孟老將軍擰眉繼續講道:「四國使者從東羌朝貢回去後,同時爆發了一樣的高熱瘟疫。」
「四國天子全部染病,都城百姓皆被傳染,四國不敢聲張,一直各自封鎖消息,想盡辦法治療瘟疫。」
「但是瘟疫越演越烈,已完全失控,百姓接連染病而亡。」
「東羌稱自己有良藥,可幫助遏抑瘟疫,前提是四國需要成為藩屬國。」
「四國實在束手無策,無奈之下只得答應。東羌以幫忙救援為由,昨日已讓東羌北部的將士帶藥進入四國。」
眾人面面相視。
當時就是因為北方四國的蠢蠢欲動,宇文延才不得不找大楚議和。
現在沒有了四國的牽制,大楚又正爆發內亂,東羌還會本本分分地與大楚和平相處嗎?
孟將軍雙手負後,面色凜然,「事到如今,我們不能再存任何僥倖心理,必須做好隨時和東羌開戰的準備。」
「本將軍已寫信給南漳王,讓他帶領自己的所有私兵趕來支援。」
秦歸晚早晨起來,發現又是一個烏雲蔽日的天氣,忍不住微微嘆息。
「秦姑娘,世子爺派人給你送東西了。」崔大娘眉開眼笑地拿著信和角弓進來了。
她驚喜交加,上前接過東西,打開信,看完飛快打馬去找沈安菱。
「菱兒,菱兒,開門。」
這段時間,她沒事來這裡看沈安菱,和她已經算是好友了。
沈安菱正在給自己繡紅蓋頭,見秦歸晚來了,忙放下東西,笑道:「秦姐姐,你今日怎麼這麼早來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