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濯纓默了片刻,道:「你早該如此想了。」
宋憐雪低頭跟在他身邊,聊起了南漳王曾提到的幾個郎君,基本都是身世顯赫的京都貴族,詢問他可了解這些郎君的秉性?
顧濯纓想了想,說這幾人的家風極好,自身品行也是有口皆碑。
他都打過交道,若是嫁過去,在婆家絕不會受什麼委屈。
宋憐雪追著問每家的詳細情況,顧濯纓給她一一講述起來,慢慢放下了戒備。
光影透過樹枝縫隙打在郎君昳麗的五官上,隨著行走,不斷斑駁移動。
他說話時嘴巴張合不斷,宋憐雪悄悄抬頭窺了一眼那張薄唇,低下頭,一顆心瘋狂砰砰直跳。
她的表哥矜貴風流,又怎是其他郎君能比?
她這輩子就是再死一萬次,也不可能嫁給其他人。
聊了一會,她請求顧濯纓屆時去參加她的大婚。
顧濯纓一口應下。
「你是郡主,也是我表妹,嫁的又是京都世家,你大婚時,顧家於情於理都應該去參加。」
就這樣邊走邊閒聊,顧濯纓的語氣逐漸變軟,最後開始以兄長的身份語重心長叮囑她,成親後切莫任性。
她一旦嫁為人婦,一舉一動都代表著南漳王,也代表著皇家顏面。
走出樹林來到河邊,只見水面不寬,上面波光粼粼,河水清澈漣漪,四周草木繁茂。
侍衛將漁具和小杌子放好,顧濯纓對釣魚之事極為熟稔,讓侍衛掛好魚餌,將漁具遞給宋憐雪,告訴她怎麼釣魚。
宋憐雪抿唇笑道:「表哥,沒想到,我居然能等到你親自教我釣魚。」
顧濯纓坐下來,將魚線甩到河裡,目不斜視地盯著自己的魚竿。
「若是你當初不纏著我,好好當我表妹,我能帶你痛痛快快玩遍京都。」
「何止教你釣魚,我還能教你鬥雞、搖骰子。」
宋憐雪噗嗤笑了起來,坐下來,拿著魚竿,開始有模有樣地學著顧濯纓釣魚。
丫鬟在身後給她打著傘。
二人皆不再言語。
整整一個時辰,顧濯纓釣上了十幾條活蹦亂跳的草魚,宋憐雪顆粒無收。
可她並不難過,反而對顧濯纓釣上來的魚稀奇不已,蹲在桶邊看了又看,笑得眼睛彎成了月牙,完全是一副純真無邪的天真少女模樣。
「表哥,我記得你會烤魚、烤兔子,我們中午不回去了,就在這裡把魚烤了吃好不好?」
顧濯纓頷首應下。
宋憐雪的兩個侍衛,一個去收拾魚,一個去撿柴,弄好一切,眾人找了一個樹蔭坐下,顧濯纓很快烤了一條魚遞給宋憐雪。
宋憐雪接過,邊吃邊夸。
一時間,其樂融融。
顧濯纓吃完魚,從袖口裡掏出一個荷包遞給宋憐雪。
「這個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