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心里很感谢魏大人的救命之恩,可她这是第一次见魏大人,这声魏哥哥她叫不出口,也不敢表达自己的想法,只点点头,回应道:“嗯。”
魏怀章冲她一笑,帮她扶着身上过于大的大氅,对她道:“先进屋,屋里还有些药,给你处理下腿伤和脚伤。”
屋子里的陈设很简单,进门只一张桌椅,左边是土炕,右边是灶台,灶台旁还有一张简陋的罗汉床,上头铺着一张草席。
茅草屋四处漏风,也没有炭火,屋里除了避风,没比外头暖多少。
魏怀章让她坐在椅子上,取了药,半蹲在她身边,小心给她处理伤口。
傅缘悲不敢多说话,只悄悄看着他,疼也不敢吱声。
魏怀章感觉她腿往后缩了下,便知是疼,抬眼看了看她,宽慰道:“好在是冬天,上过药,伤很快便能好。”
傅缘悲点了点头:“嗯。”
帮她处理过伤口后,魏怀章便安排她上榻休息,没什么能取暖的东西,便将能给她盖的都给了她。
而他自己,则坐在方才傅缘悲坐过的椅子上,侧首支着头,久久不动,不知在想什么。
()傅缘悲一路兼程,一时累及,很快睡了过去,不知睡了多久,被肚子饿醒。
醒来时,见魏大人坐在灶台那边,铺着草席的罗汉床上,身边点着油灯,手里翻着一本书。
她同魏大人不熟,也不敢多说话,见外面天已黑,便舔了舔唇,又睡了下去,睡吧,睡着就感觉不到饿了。
这一日,齐兵没有送来吃食。
第二日白天,齐兵也没有送来吃食。
傅缘悲又渴又饿,便偷偷推开窗户,趁外头的齐兵不注意,掰了两根茅草上结成的冰溜子下来,躲在屋里偷偷抿。
她偷偷看了看一旁坐在椅子上的魏大人,又看了看手里的冰,犹豫了下,但还是没有给魏大人分。
他是大人,想来他会自己掰。
魏大人看起来心事重重,基本每日只在给她换药时,会跟她说了几句话。其余时候,他就坐在进门处的椅子上出神,有时会趴在桌上眠一眠。
她怕惹魏大人不高兴,会赶走她,所以也不怎么敢多说话,只有魏大人跟她说话时,她才答话。
直到这日傍晚时分,齐兵才进来,在桌上扔下半个馒头,又放下一碗水。
动作粗鲁,碗里的水洒了不少在桌上。
待齐兵一离开,傅缘悲立马跑上前,小心取开碗,低头将倒在桌上的水一口吸尽。
她这才想起魏大人,转头看向他,见他也正瞧着自己,立时便有些局促。
她又饿又渴,竟是忘了请魏大人先喝,傅缘悲觑他一眼,便低下头去,说道:“我、我太渴了……”
谁知魏大人并未责怪,反而是将水碗和那半个馒头都推给她,并道:“都是你的。”
傅缘悲一惊,问道:“你不饿吗?”
魏怀章抿唇一笑,冲她挑眉道:“大人不会饿。”
这话爹娘也说过,傅缘悲便信以为真,她也好想快些长大,这样就不用挨饿了。傅缘悲饿极了,点点头,便将那半个馒头就着水一起吃了。
饿了两天,这半个馒头根本不顶事,但好歹比没吃的要好。吃过东西,魏大人又帮她的伤口上了药,她便睡了过去。
第二日,吃食仍是傍晚送来,魏大人照旧都给了她。而他自己,依旧什么也没有吃,只是跟她说,她睡着时,他融了雪喝过了。
第四日,仍是如此……她明显感觉魏大人脸颊凹陷了下去。
直到第五日,魏大人清晨从罗汉床上醒来,准备起身给她换药,怎知他没走几步,整个人却直直倒了下去过去,撞翻桌子,摔在地上。
傅缘悲一惊,连忙翻身下榻,急忙要去扶魏大人。可外头的齐兵听到动静也朝屋里赶来,未进屋便骂道:“你们弄什么幺蛾子?”
一听齐兵这么凶的声音,傅缘悲惊恐不已,心中只剩下恐惧,哪里还有魏大人。她撇下魏怀章,转身躲在了角落的水缸旁。
齐兵推门进来,寒风也跟着卷了进来,傅缘悲瑟缩在水缸投下的阴影里,紧紧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