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余年旁边的眼镜道:“我记得,贺哥第一次带小鱼来这里的时候,小鱼一个人,抹着眼泪,狂炫三十串年糕。”
余年震惊:“什么时候?”
“就那年冬天,下着大雪,你晚饭钱被九中那几个小混混给抢了,搁路上边哭边踹雪,一脚踹贺哥脸上,被贺哥给领过来。”
“后来贺哥看你哭了,一下子就心疼了,还让你吃点,你一开始可矜持了,使劲摆手,不吃不吃。然后你就狂吃三十串,哥几个身上钢镚还不够给你付账的。”
“最后还是贺哥带我们去把你的钱给抢回来了,才交上了钱。”
余年皱起小脸:“所以最后还是我自己交的钱啊?好小气啊。”
“没有,你说那是你一个月的晚饭钱,交了没钱吃饭,最后贺哥给你交的。”
“贺哥当时还说,不如改名叫‘鱼年糕’好了,这么能吃年糕。”
余年震怒:“贺行缺?”
贺行缺给他倒了杯橙汁,也给自己倒了一点:“没有的事,别听他们胡说。”
这时,余年的三十串年糕也上来了。
余年大声宣布:“今晚全场由贺总买单!”
贺行缺挽起衣袖,点了点头:“嗯,我买单。”
“贺总霸气!”
余年吃了两三串年糕,很快就和几个人熟悉起来。
他们都是贺行缺高中时期的好兄弟,当然也认得余年。
黄毛学习不行,现在开了家修车铺;眼镜在学校附近开了家辅导班;耗子则在做房产中介。
他们都住在小城里,平时经常见面,也经常出来小聚。
黄毛问余年:“小鱼,你们家那个‘呵呵’呢?三岁了吧?过来了吗?”
余年点点头:“过来了,明天带他去。”
眼镜感叹道:“弹指一挥间,想当年,贺哥也是在这儿,跟我们说他有点儿喜欢你,让我们帮忙出出主意。没想到,你俩孩子都三岁了。”
余年来了兴趣,好奇地看着他们:“他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贺行缺清了清嗓子,示意他们。
众人连忙摆手:“没有没有,记不清了。”
余年死死按住贺行缺,捂住他的耳朵和眼睛:“我按住他了,跟我说。”
众人还有些迟疑。
余年的手横在贺行缺的脖子上:“不然我就撕票了!”
“别别别!”
“就高三,高三上学期,贺哥不好好学习,想着跟你搞早恋。”
“贺哥本来就没好好学习好吧?五百多名,全校垫底。”
“不是,垫底是傅元洲,不是我们贺哥,我们贺哥是倒数第二。”
余年震惊地看着贺行缺。
贺行缺,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倒数第二?!
“你们全都胡说,贺哥一开始没打算和小鱼早恋,贺哥是打算上大学再和小鱼谈恋爱的,都是因为那个傅元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