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师憋屈得胸口都要涨破了:“叶昔,连元昱都知道把我当假想敌,你却不愿意想上那么一想。”
她怎么能这么笃定地把他排除在考虑之外?
再一次确定现实,他真想捅破这一层窗户纸——比窗户纸更薄——也许只要一句话。
他明明离答案这么近。
有山风吹起叶昔的长发,遮住她的眼睛。
卫师想帮忙,叶昔却在他动手前,自己抬起手拉开了。
明亮的眼睛重新出现,水盈盈的,映着他的模样。
他多希望,这双眼睛里,真的有他。
可惜爱便是如此盲目。
没有回应的喜欢,让叶行舟付出了不可承受的代价。
卫师转头看了眼卫健民所在,那墓碑上的“一日错”,滴着血,像警告。
“算了。”
卫师刚走,元昱便迫不及待地凑上前,与叶昔并排而立。
“他走了?”
叶昔剜了他一眼。
阿师忽然负气离开,是她没想到的。
也不知道哪句话惹了他。
她是有些吃醋,但也没干预他找对象呐?
“他跟你说了什么?”元昱可不兴君子为人的那一套,直接打探。
“阿师证实了你是个好人。”
“我
本来就是个好人。”元昱挺了挺本就笔直的脊背,偷眼瞄了瞄青松之间的碑文。
叶昔亦看向叶行舟的墓碑,上面留了一半的位置,坟地也空着。
她别开脸,顺着墓碑的方向,看向山间的云,和云间透出的山景。
这是一块宝地,由叶行舟亲自挑选地址的合葬墓。
他连后事都早早预备,即便在王瑾瑜那样对他以后。
是执念还是责任感,这一刻,叶昔也分不清。
若爱是秩序外的一个瞬间,那么叶行舟这份长长久久的执着,又算什么?
自叶行舟去世以后,叶昔再也没见过王瑾瑜。
叶家倒台,债主上门,王瑾瑜的情人果断弃她而去。为了躲债王瑾瑜去了港城,但恐吓信、泼油漆从没断过,听说还有人往身上吐口水,下场很难看。
这些话由卫健民转达给她,卫健民说的时候很是带着主观的痛恨,因此即便是少女时代的叶昔,也觉得里面有水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