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元昱是怕她回国以后旧事重演,不再理他。
原来他也会这么没有安全感。
元昱的身体没有康复,上舷梯的动作很慢,行走甚至摇晃。
她跟上去,扶住他,决心回来以后不管发生什么,哪怕与元承和闹得天崩地裂,自己也绝不会再将他推开。
湾城,越过玄关,屋里的灯光柔和,窗外的夜海温柔。
雨过天清,又一场似曾相识的、白月光笼罩下的夜升起。
但两个人无暇注意这些。
卧室里,元昱坐在床边,眼睛盯着忙碌的叶昔不放。
叶昔则像一只勤劳的小蜜蜂,准备着洗浴用品,又端出来一大盆水。
“好了!”
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取过了桌上的毛巾,“可以脱衣服了。”
话一出口,蓦然觉得臊。
本不该臊的。
她只是答应了元昱,帮他擦洗身子而已。
这个人,在医院的时候
挺听话,回家以后不知怎么地,就是不肯让护工来帮忙。
“我不想他们进我的屋子。”听起来领地意识还挺强。
“那你想怎么样?”她眯着眼睛看他。
“你说呢?”他眯回来。
“找孙乐。”
“我自己洗。”
两人博弈了几个回合,她自然是心疼他的,想着照顾个病人也没什么,而且。。。也不是没看过,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可事到临头,好像又不是这样。
元昱坐在床边,不动。
她只好又说一句:“那你是不是要擦洗嘛?”
“你来脱。”
叶昔的呼吸一滞。
“脱就脱,”她将毛巾挂在脖子上,权当自己是澡堂子里搓背的师傅,“今时今日这样的服务态度,也就只有我了。”
她在元昱得逞的笑容中走上前,伸出两只手,目标是他的扣子。
今天为了去元家别墅,他选了一件黑色的衬衫。衬衫的领口扣得严谨,肩平且阔,虽瘦但不弱。
配上他那张略苍白却唇色嫣红的脸,冰冷的银色眼镜后露出火热的眼神,有种禁欲而疯狂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