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师开车将谢旸送回谢家老宅,到了门口,她邀请他进去坐一坐。
“就当感谢你送我回来。”她找个理由。
卫师难得地配合,淡然一笑:“不用了,这么感谢来感谢去,没完没了的。”
“也不是不可以没完没了,”她的脚抵在车门上,“你是一个值得我没完没了的人。进来吧?”
面对她的例行骚扰,卫师更难得地没有掉头就走,只是随意地看了眼停在两人二十米处的阿彪的车,而后望着她道:“不了。你母亲不会欢迎我的。”
提到谢清月,谢旸蓦然感到扫兴,不再纠缠,意兴阑珊地回去了。
入夜,有人敲门。
谢旸踢开一地的购物纸袋,打开了门。
“送给小甜心。”
独角兽配色的玫瑰挤占了整个大门,从粉到蓝,梦幻之极,少女心冲破天际。
谢旸不动,抱着手臂挂在门上:“现在才来,晚了。”
玫瑰花束放下,露出陈文九凉薄又邪气的眉眼:“那你想我怎么补偿你?”
她用手指抵在嘴唇,想了想,接过了那一束比自己还大的花,坏笑道:“我饿了。”
湾城的夜景有种烧钱的科技感。
以连绵的大楼为布,以七彩的LED灯为笔,电光沿着大鹏展翅般的市政建筑拉开帷幕,一场别开生面的灯光秀上演。
谢旸泡在豪华酒店宽大的浴缸里,没开灯,从上到下欣赏着半场灯光秀。说是半场,只因酒店也是作为幕布的大楼之一,能
看到的不过是旁边的大楼,毫无意义的一闪一灭。
在台上当群演又不能掌握大局的感觉,自然是没有在台下当观众快乐。
“怎么选个这样的地方?”谢旸不满地划动漂浮在浴缸上的泡沫,抛给了背后靠着的男人。
陈文九偏头避开,从温水中抬起一只手,撑在浴缸边上,手指微动:“你看那里。”
谢旸歪头靠在他的臂弯里,顺着他的指向,看到了一栋楼。
她不明白:“怎么?”
“那是你昱哥的楼。”
“噢,是。”
在楼价离谱的湾城,人家买楼按平方,她家有楼,按栋。
更别提她那个爹元承和还占了整个海滨园区。
没什么稀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