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輕聲:「這有何難,秦香樓的掌柜同老爺是舊識,他家也常來我們府上走動。」
白芷抬眸,視線在宋令枝和沈硯之間來回打轉。
如今身在外,她自然不曾喚沈硯為陛下,只以嚴先生相稱。
白芷輕輕福身:「姑娘和嚴先生若是先去,奴婢也可去尋秦香樓的掌柜說上一二。這會子戲還沒開始,興許還有雅間留著呢,別的不提,他們家定然是給自己留了位的。」
夜色繾綣,皓月當空。
宋令枝一身石榴紅纏枝紋織金錦長袍,遍身綢緞,簪花穿珠。
美人明眸皓齒,冰肌瑩徹。
尚未來得及回復,忽而聽見傳來一記驚呼:「宋、宋姑娘?」
宋令枝狐疑往後瞧,卻是一個身著廣袖海水紋圓領長袍的男子,面如冠雲,通身透著風流倜儻。
大年夜,寒風凜冽,他手上卻還執著竹骨摺扇,玉樹臨風。
宋令枝面露怔忪。
白芷悄聲在她耳旁道:「姑娘,這是錢家的公子。」
錢家公子為求娶宋令枝一事,明里暗裡給自家老父親不知遞了多少話,可惜最後都是鎩羽而歸。
不想今日會在秦香樓前撞見宋令枝。
他大喜,又怕過於孟浪衝突了佳人,忙忙上前作揖。
「宋姑娘可是要聽戲?在下雖不才……」
一個「錢」字,便足以讓宋令枝心驚膽戰。
昨夜鏡前的荒唐歷歷在目,宋令枝紅了耳尖,飛快往後退開兩三步。
她急急撇清關係。
「公子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我不愛看戲,除夕人多,我還想著去前面看花燈,就不耽誤公子聽戲了。」
語畢,宋令枝轉身便走。
錢公子趕忙上前將人攔住,他滿臉堆笑:「不就是花燈嗎,我讓人買來就是,何必你親自跑一趟。」
佳人就在眼前,錢公子哪裡捨得放過這樣的好機會。
且他往日紅顏知己無數,自然知曉如何哄佳人歡心。
跟著的小廝熟知自家公子脾性,早早撒腿奔入長街。
不多時,又垂頭喪氣回來,兩手空空。
錢公子一怔,若非佳人在旁,他早就一腳踢過去了。
「……花燈呢?」
小廝哭喪著一張臉:「公子,奴才跑了三條街,就沒找著一盞,說是都讓人買了去。」
好不容易找著一家燈籠店,結果店中的花燈都讓人買走不說,就連店前掛著的兩盞燈籠也讓人買了去。
錢公子在外花天酒地,一擲千金博佳人一樂是常事,還是頭回碰上這種。
他滿臉震驚:「一盞都沒有,這怎麼可能呢,這大年夜的怎麼可能……」
宋令枝驚訝之餘,倏然回過神,無奈往沈硯身後撇去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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