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夫人愁容滿面,「你說好端端的,他來做什麼。」
常言道國不可一日無君,雖說先帝昏庸,也常四處遊山玩水,可沈硯來的是自己府上。
宋老夫人愁眉緊鎖:「府上的事可曾安排妥當了?這可是大事,不能出錯的。」
宋瀚遠連連頷首:「放心罷,兒子都交待下去了。府上留著的都是家生子,不會亂說。」
宋老夫人雙眉不曾舒展半分,只一心掛念著宋令枝。
雪花漸漸,落雪無聲。
白茫茫一片雪地中,倏爾想起幾記策轡之聲。一人高騎白馬,遙遙穿過長街而來。
卻是宋瀚遠身邊的小廝冬海。
翻身躍馬,冬海俯首半跪在台磯下首,雙唇凍得發白,眉梢眼角卻是難掩雀躍之色。
「回老夫人老爺,姑娘、姑娘到了!」
空中遙遙傳來檐鈴晃動之聲,入目所及,七寶香車穿過雪幕。
宋老夫人顫巍巍上前。
猩猩氈車簾挽起,沈硯一身玄色海水紋氅衣,面容冷峻,不苟言笑。
宋老夫人和宋瀚遠忙下跪行禮。
尚未福身,一記怯生生的聲音驟然在耳旁落下。
宋令枝越過沈硯,踩著腳凳躍下馬車,直奔宋老夫人懷中而去。
眼中熱淚盈眶:「祖母,父親。」
宋老夫人心疼挽著宋令枝的手,怎麼也瞧不夠。
到底是上了歲數,只一瞬,又立刻斂眸,恭敬朝沈硯福身。
「老身見過……」
「不必多禮。」沈硯淡聲,眉眼從容不迫,「如先前那般便可。」
沈硯此番南下,乃是隱姓埋名,並未張揚。
宋老夫人怔忪一瞬,而後恍然:「嚴先生,屋裡請。」
沈硯上回留在宋府,便是以宋令枝教書先生的身份留下的。
聞得「先生」二字,宋令枝不知為何耳尖紅了兩三分。
鬢間挽著的鑲嵌珍珠碧玉步搖在風中晃動,側目輕瞥,視線似有若無從沈硯臉上掠過。
那雙黑眸淡漠平靜,似怎麼也起不了波瀾。
可昨夜亦是在這樣的一雙眼睛的注視下,宋令枝咬著絲帕,差點哭斷了氣。
沈硯這人著實壞到骨子裡,單單是用手……
冷風徹骨,宋令枝一張小臉藏在雪帽之下,頰邊泛起的紅暈怎麼也褪不去。
她別過眼,只拿後腦勺對著沈硯。昨夜哭得狠了,今早起來,她氣得不曾和沈硯說過半個字。
如今到了宋府,宋令枝也只同宋老夫人說話。
長輩常常報喜不報憂,宋令枝著實惦念宋老夫人的身子,細細問了一番祖母如今吃的什麼藥,一日吃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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