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越來越低,最後只剩低低的一聲啜泣:「……腳。」
……
窗外北風颯颯,寒冬來臨。
案几上燭光搖曳,晃動燭影落在宋令枝一雙水霧瀲灩的秋眸之中。
袖中的絲帕在沐盆上輕輕飄著,不可告人的秘密隨著水波晃動。
宋令枝別過眼睛,耳尖的緋紅尚未褪去去。
躺在貴妃榻上,她聽見沈硯喚人傳水。
水聲汩汩,白霧繚繞,似乎也燙紅了她的雙頰。
宋令枝拿青緞靠背遮住臉,掩耳盜鈴。
身上的衣裙早早換下,也重新沐浴過一番,可那股不適仍在。
紅暈漲滿耳尖,脖頸的灼熱好似還在,好像又一次聽見沈硯落在耳邊的滾燙氣息。
宋令枝臉更紅了,瑩白腳趾好似也滾下一片緋紅之色。
驀地,落在臉上的青緞靠背被人移走,罪魁禍首近在咫尺。
沈硯垂眼凝望榻上的人。
貝齒咬著下唇,宋令枝別過視線,背對著沈硯。
她後知後覺,自己先前落入沈硯的陷阱。
不管她當時選的前者還是後者,受累的都是自己。
寢殿悄然無聲,窗外淅淅瀝瀝飄起了雪珠子,滿目瑩白冷寂。
青紗帳幔鬆開,沈硯低沉嗓音落在帳幔外,由不得宋令枝面壁裝鴕鳥。
「白芷適才送來四枚平安符。」
是宋令枝下午在寺廟中求的,三枚送回江南雙親及祖母,還有一枚是給雲黎的。
沈硯眼眸不變,一字一頓:「……雲黎?」
宋令枝點點頭,自沈硯掌心接過平安符,鄭重裝在香囊中。
這香囊還是她先前從宋府戴來的,一針一線,皆是江南的繡娘所制。
眼中掠過幾分思鄉之情。
宋令枝抿唇,輕輕挽住沈硯的衣袂:「我想回江南看祖母。」
先前宋令枝留在京城,宋老夫人總是憂心忡忡,時不時打發人來給宋令枝送信,深怕她在京中受委屈。
就連京中鋪子的掌柜,宋令枝也見了幾回。
宋令枝半邊臉枕在手背上,輕聲打了個哈欠:「祖母說想見見我。」
沈硯從容不迫,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知道了,過兩日我陪你回去。」
宋令枝驟然一驚,撐榻直起身子:「……什麼?那朝廷、眾臣……」
宋令枝眼睛眨得飛快:「你不用上朝嗎?還有除夕宮宴。」
沈硯眼中淡漠:「無妨。」
朝中政事宋令枝不懂,且沈硯昏迷那一個多月,也不見朝中出過亂子。
她喃喃躺回榻上,只覺朝中事與自己無關。
困意淹沒宋令枝,眼皮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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