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李勤年卻沒笑。
他臉色沉重地問:「你剛才說什麼,你說那個歡合的律師所開出的條件是什麼?」
吳羽樂頓時笑得更厲害了,「那律師說是只有一個初心,哈哈哈哈,姐夫,你說這樣的理由,騙小孩都不去呢,咱們的於律師竟然被這樣的理由拐去了,看來她連小孩都不如!」
吳羽樂笑著笑著,笑不下去。
她瞧見李勤年的臉色一點一點沉下去,越來越難看。
「姐夫,你怎麼了?」
李勤年沒作答,站起身走到陽台上,背著雙手,迎面吹著夜裡的涼風。
不知過了多久,陽台上傳來一陣又一陣的嘆息。
李勤年想起自己那些年艱苦奮鬥的時光。
那時候的他,條件大概比歡合律師所還艱難,家裡人不支持,他幾乎是懷著一腔熱血,懷著自己作為律師,想要幫助更多人的初心,一往無前地走在孤身奮鬥的路上。
怎麼現在竟然會為了一個未來可能會對自己產生競爭的人,而開始變相地使絆子呢?
怎麼會開始慢慢地與自己的初心背道而馳呢?
明明當初見到於佩的時候也是萬分高興,也是慶幸自己擁有了另外一個得力助手。
李勤年惆悵地立在陽台上,心裡滿是苦悶。
於佩選擇以那樣的理由接受歡合律師所,大概也是想告訴他,他忘了自己的初心吧。
那一天,他在陽台上站了很久很久,露水打濕兩肩,也打濕了他的臉。
——
換了新單位的第二天,於佩一大早開車過來上班。
車子停在律師所門口的時候,於佩搖下車窗,從裡面探出腦袋,對站在外面的何歡問道:「這裡有沒有其他停車的地方。」
何歡一聽,急了,「你幹嘛要把車停到別的地方去?」
於佩稍稍愣住,道:「我停在正門口,不是擋住咱們的店,耽誤咱們做生意麼?」
這可都是何歡昨天的原話啊!
哪知何歡嗤笑一聲,擺手:「嗐,你這車哪兒也不去,就停在咱們大門口,你想想,大家路過的時候一看,哎喲喂,居然有輛汽車停在律師所門口,一看就是有上檔次的客戶過來諮詢啊,這多給咱們律師所長臉啊,不能停在別的地方,就得停在咱們律師所門口!」
於佩:「……」
正話反話都給何歡一個人說了。
行吧,就這麼停也行。
於佩熄火,下車,徑直走向律師所。
站在門口看向昨天新改的律師所招牌時,她目光一頓。
昨天光顧著感慨,沒太注意這招牌的材質,現在頂著白天裡清晰的日光一看,這橫幅拉著的招牌實在不像樣,得做個有質感的招牌。
不過在此之前,似乎有件更重要的事情要辦。
於佩踏進律師所,掃了一眼律師所里穿著自己私服的三位男性,鄭重開口:「作為新加入的成員,我想送各位一點見面禮,大家現在都沒事吧?麻煩跟我上車。」
律師所的三位男同胞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