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個月的時間,一切都變了。
她不是沒有預料到於佩的離開,只是沒有預料到會提前這麼早。
於佩實習期都還沒過呢!
她以為於佩多少會等拿到執業證之後再選擇離開,看來這次的矛盾實在沒法調和。
吳羽歡艱難地開口:「我問過勤年,他不肯告訴我真實的原因,我不知道你們怎麼走到了這一步,在這裡我想問問於律師,以後你會和勤年形成競爭對手嗎?」
吳羽歡的確沒能從李勤年口中得知整個前因後果,因為李勤年自己也不知道這前因後果該從哪裡算起。
但憑著對自家丈夫的了解,吳羽歡猜到一些事情的始末,她抬眸靜靜看向於佩:「你以後要和勤年成為對家嗎?」
這是她最不希望看到的局面。
聽到吳羽歡的質問,於佩沉默片刻,沒繞彎子,直白道:「羽歡姐,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我踏出這家律師所,只要還在這個行業里,以後一定會形成競爭關係。」
這是事實,無可辯駁的事實。
吳羽歡心裡也明白,她還不死心地問:「那你會把勤年看成對手嗎?」
「對手」這個詞是吳羽歡用詞含蓄,原本大概是想說」仇家「吧。
於佩精準地明白吳羽歡原本想表達的意思,她望著吳羽歡一張滿是擔憂的臉,神情淡淡:「他不把我當成對手,我自然也不會把他當成對手。」
得到承諾的吳羽歡頃刻間卸了一口氣。
她長嘆一聲,眨也不眨地望向於佩,問出最後一個問題。
「於律師,你以後還可以來我們家做客嗎?」
於佩沉默。
「抱歉。」她說。
僅僅兩個字,再無多言,卻已說明一切。
滿懷期盼的吳羽歡聽到這樣的回答,臉上的失落清晰可見。
她難受得幾乎快要說不出話來,強撐著張開雙唇,想要答覆於佩,又聽得於佩突然出聲:「不過羽歡姐,如果你以後逛街少個伴,可以叫上我。」
吳羽歡臉上一怔,隨後綻出欣慰的笑容。
於佩給她留了一條路。
沒有把事情做得毫無挽回的機會。
這一點上,於佩要比李勤年強得多啊。
吳羽歡暗暗搖頭,在心裡把將後路堵死的自家丈夫埋怨一頓。
她沒在律師所久留,很快離開。
離開前,忍不住走到自家妹妹吳羽樂的工位上,低頭叮囑幾句。
吳羽樂情緒不太高,不情不願地應承下來。
——
下午快要下班的時候,於佩在收拾工位上的東西。
確切來講,她已經沒什麼私人物品放在律師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