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翎半阖着眼,依旧甜笑着看向霍斯祎,双眼迷离似乎随时都能昏睡过去,对于霍斯祎按过来的手没有丝毫排斥,还主动覆了上去。
温热的掌心贴合,双眸缓缓闭上,像是做好一切准备等待霍斯祎来品尝。
霍斯祎俯下身尝了上去,刚触上令他心弦崩断的甜软……
奚翎咕哝了一句“好甜”齿关瞬间闭合,伴随着一声闷哼,两人同时尝到的甜味瞬间染上铁锈味。
霍斯祎因为动作缓慢,触入齿隙只有一点,加上快速的身|体反射撤离极快,不过哪怕只咬破了一两个味蕾,口腔中绽开的一丝血腥气足以让霍斯祎瘫倒在奚翎身上。
对于霍斯祎来说,视觉味觉这样最直接的感官,远比实际流血量带来的效果更加明显。
奚翎眼睛已经困得睁不开,酒精作用下他的感观十分迟钝,微不可察的铁锈味压根没影响到他,所以对他来说感觉是突然被人喂了口从没吃过的糖,在他咬住后糖却消失了。
奚翎不满地皱起眉,然后像小狗一样哼唧起来:“唔,糖、甜、吃……”
残存的意识只能让他勉强发出一些混乱的字符,索求无果后奚翎探出软舌,像小狗一样对着周围舔了起来。
霍斯祎僵硬地倒在奚翎身上,奚翎舔起来很方便,闭着眼狂甩舌头直到对准霍斯祎的唇……
被压着睡很不舒服,但霍斯祎太沉了,奚翎睡梦中几次试图将男人推走都没成功。
他又困得不行,推不动就只能继续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胸口被压着奚翎做了一个可怕的梦。
这次梦到的不再是小时候,梦中的他看起来只比现在要面嫩一点。
梦中的他刚上大学不久,放寒假后奚翎并不打算回家,而是背上一些简易便宜的露营用具前往他的秘密基地——远郊荒无人烟处的一个废弃工厂。
当年刚被撵出家门时他身无分文,年纪又小,合适的工作并不好找,最穷的时候他在这边住过很长一段时间,这里虽然不属于他,但对他来说更像他真正的家。
十二月份已经很冷了,但上大学后要勤工俭学,学校离这边又太远,他也只能这个时间过来,等再冷些他带着二手取暖炉也扛不住。
奚翎是坐长途汽车,找了一个最近的下车点,即便如此下车后也要背着行李步行近一个小时,这还是在他对这边的路况非常熟悉的基础上。
天上虽然飘着小雪,但没大风的下雪天其实并不冷,奚翎一路上跑跑跳跳身上始终很暖和。
直到废弃工厂远远映入眼帘,奚翎拿出手机想拍两张照片留念,镜头放大之下他意外发现门口有人影一晃而过。
奚翎觉得不太对劲,这间废弃工厂多年无人问津,即便是易主有了新营生也不会在这种天寒地冻的时候动工。
就在他小心翼翼绕到工厂背后,里面突然传来一声暴喝,紧接着便是“哐”的一声闷响,然后是身体撞在铁皮墙上的哗啦声。
“挺有能耐啊,大老板还有这一手,小瞧你了。”一道粗嘎的男音响起,紧接着伴随着一阵阵踢踹声,男人继续说道,“再想跑老子直接弄死你!”
虽然奚翎一开始有所怀疑,但真确定里面的确有人被绑架后还是吓傻了一瞬,一直等到里面的绑匪走远,奚翎的身体才重新恢复知觉。
他缓缓挪蹭回小树林中,拨通了报警电话,之后就通过手机摄像头的放大功能观察关押犯人的铁皮房。
挂断电话后奚翎心脏还怦怦跳着,手机刚好推送了一条关于科技新贵创思总裁霍斯祎被绑架的消息。
奚翎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会有大量媒体争相报道,包括警方积极救援的消息,也被以各种方式披露出来。
但“霍斯祎”三个字瞬间唤起一段尘封已久的记忆,关于一个童年时期的少爷玩伴,和一些他不愿回忆的往事。
虽然对方当初不再想和自己做朋友,但在发现从铁皮屋里渗出了一滩血迹后,他还是不能见死不救。
奚翎清楚这边有多么偏远,哪怕警方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按照霍斯祎的流血量来看情况都不容乐观。
就在奚翎不知如何是好,望着雪地上猩红的一滩心急如焚时,忽地一下他睁开了眼,猛然从睡梦中脱离,视线落在眼前的陌生红|唇上。
奚翎震惊地瞪大双眼,他怎么会和一个陌生男人睡一块???
两人离得过近,让奚翎只能看到对方的唇。
霍斯祎的唇偏薄,唇色很淡,完全不是这种丰满唇形,而且唇色还偏紫红。
意识到真不是霍斯祎,奚翎眼里的惊悚瞬间提升两档:“卧槽!”他扑棱一下惊坐起身,瞬间爆发的力量让奚翎将霍斯祎一下掀到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