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浍南州浍安河大坝是在三年前修的,按理来说这两年的水患问题应该能减轻不少,但是却越来越严重了,属下觉得这似乎有些蹊跷,而且属下还查到这浍南州的官员与二皇子有联系,”太子身边的侍从说完之后便静静等待太子的回应。
“这浍南州的水患问题大景朝已经治了多年,父皇接任后已经改善了不少情况,可最近这几年却越来越严重,这其中肯定有问题,孤倒要看看孤这位二弟到底在里面充当了什么角色,”太子神色不明地说道。
浍南州此时的一个村子内,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神色焦急地带着一位赤脚大夫匆匆回来。
“大夫,你看我儿子情况如何了,他从昨晚开始发热到现在还没好,”那妇人望着此时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已经没有了意识的年轻男人说道。
那赤脚大夫给床上的人把了把脉道:“我先给你们换一个方子试试,如果再不醒过来,那老夫也没办法了,他如今底子太差了,于寿命有碍,醒来后要多注意些。”
那老妇人听了之后擦了擦眼泪,连忙朝赤脚大夫道谢。
“李二家的,李小子现在如何了?”隔壁人家问道。
“大夫说如果这次还是醒不过来,怕是……不说了,我如今还要去熬药,”老妇人抹了抹泪水止住了话头便转身熬药去了。
隔壁人家看了之后深深叹了一口气。
“行了,我们自己都自身
难保了,哪里顾得了别人,如今我们家也就剩我这个老东西和你们孤儿寡母了,好好养大娃子才是正事儿,”屋里的老妇人朝那叹气的妇人说道。
“媳妇儿知道,那李家小子已经尽力了,我们都已经认命了,他能做到这种地步我们已经很感谢了,再让他搭上一条命也不值当,希望他以后能好好生活吧,他已经不欠我们什么了。”
年轻妇人说完又听话地进屋去了,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但是他们村却不同,如今基本上全都是寡妇,原本还剩李家小子,现在看来情况也不好,曾经她们村也和其他村子一样,但是自从三年前去修浍安河大坝之后就变了……
“娘,儿子不孝,害得娘如此劳累,”床上躺着的男子用了新的药方之后晚上便醒了个来,不过身体却还是十分虚弱。
“儿啊!你吓死娘了,娘如今可就你这么一个命根子了,听娘的,把那件事放下吧,是他们命不好,以后李家就剩你一个人了,你爹他们不会怪你的!”老妇人见儿子醒来,一直压抑的情绪终于崩溃,忍不住将心里的想法都说了出来,她知道她儿子这是心病。
床上的年轻男子听了母亲的哀求,内心十分痛苦:“娘,我难受,爹和伯伯他们供我读书读了那么久,村里的叔叔们也都对我们家有恩,他们出事了,我知道实情却什么也帮不上,我实在是没用,我愧对他
们……”
“忘了吧,忘了对谁都好,村里的婶婶都知道你是好孩子,她们不怪你,现在大家不都过得好好的吗?现在他们都不管我们了,很快就不会记得这件事了,我们好好活着不好吗?娘求求你了,都忘了吧!”老妇人满脸泪水劝着她儿子,她儿子曾是村里唯一一个考上秀才的,原本承载着她们所有人的希望,前途光明,却偏偏发生了这样的事,他性格执拗,原本想为村子里的人申冤,却接连碰壁险些连命都没了,她们怕了,真的怕了,她如今也不敢想着申冤了,只想守着她儿子好好过活。
“娘,你放心吧,我会忘了,听你的,好好活着,”床上的年轻男子说着妥协的话,却仿佛失去了灵魂,眼里半点光也没有。
“唉!听话,把这药也喝了,喝完身体就能变好了,”老妇人听后顿时有了动力,连忙将药端过去给她儿子喝。
太子此时已经查出了些许眉目,原本他打算修好浍安河大坝便离开,但是在查看浍安大坝时却发现了不同,这浍安河大坝并没有被完全摧毁,他去查看时发现了不同之处。
“这浍安河大坝所剩的部分看起来并不像是三年前建的,看起来倒像是以前就有的,臣还发现,与它相连的被摧毁的那部分才是三年前新建的,当时臣借口要考察地形才让浍安县的县令带臣去查看,他似乎神色十分紧张,殿下,这三
年前修的大坝怕是有猫腻,”被太子带来修建大坝的官员说道。
“新建的大坝竟然比之前的被摧毁的还要严重,看来他们吞了不少钱,殿下可要……”
“查,孤既然都来了,那便要给浍南州的百姓一个交待,你们先暗中收集证据,我们可以先用水泥修建大坝这件事让他们放松警惕,如今准备了这么久,可以开工了,”太子朝手下吩咐道。
“是!”
……
“大人,这水泥路就要完工了,再有便能用了,”负责监督这条路进度的管事见沈清远过来便朝他汇报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