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皓云上前打开箱子,里面的龙袍和玉玺便显现出了真面目。
苏予澜和洛亲王都倒抽了一口冷气,尤其是苏予澜,恨恨道:“是谁这么歹毒,把这种东西放到王爷的库房里?”
洛亲王看着那龙袍和玉玺道:“刚刚你姑母不是说了吗?是我的忠仆,小安子。”
苏予澜皱眉:“可是小安子为什么要这么做?”
洛亲王想了想道:“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东西,比主子的命重要。也许,小安子有什么不得以的苦衷吧!”
小安子不是孤儿,他有父母兄弟,这些年也没少给家里拿钱,洛亲王更是三不五时的给赏赐。
如果小安子为了家人这么做,倒是极有可能的。
苏皓云把那龙袍和玉玺拿了出来,装进了自己带来的包袱里,说道:“我会把它处理掉,但这口箱子不能动,以免打草惊蛇。眼下我们还不知道是谁指使小安子动的手,只能静待时机,等这个鬼自己跳出来。”
洛亲王缓缓点了点头:“我明白,小安子那里我也暂时不会动他。就是……表姐,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问完了洛亲王才明白过来,瞬间点头道:“哦,我知道了,多谢表姐深夜前来搭救。东西你带走处理掉,这口箱子……我想把它放点别的东西进去。改日我再亲自登门,感谢我们家的小贵人。”
苏皓云把东西藏好,说道:“箱子怎么用随你,但有件事我得提醒一下你们俩。你们的事,还是早点知会大哥大嫂的好,省得时间长了,大家都张罗着给你们相亲。”
苏予澜恭恭敬敬的行礼,点头连连应是。
就这样,一场天大的危机,化解在了悄无声息之间。
苏皓云回到苏家后便点了一把火,将那龙袍烧的连灰都不剩,又将玉玺砸了个粉碎。
洛亲王也让人
()日夜盯着小安子,看看他到底跟谁联络了。
而一直翘首等待的萧蓉,也终于见到了良妃。
良妃所生的小皇子身体终于好了起来,皇帝赐了一堆东西,她挑了一大半准备给女儿带回去。
谁料女儿一进门便开始哭,哭的眼睛都肿了,没办法,她只好找春儿问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
听完后良妃叹了口气,开口道:“我本以为成全了你是件好事,谁知道你还是像母妃一样,这辈子也没能得到男人的真心。”
萧蓉不哭了,抬起头来问:“母妃这是说的哪里话?父皇对你不是很好吗?母妃的宫里什么都不缺,对女儿和弟弟也没有差,女儿觉得父皇已经很好了。”
良妃苦笑一声,说道:“是啊,你父皇,对谁都好。就连前年新入宫的贵人,也都赏赐了多一倍的冬装和月例。只是,你父皇并不是出于一个丈夫的立场才做这些的,他是出于一个……母妃该如何形容呢?哦,应当是主家和雇佣者的关系吧!等同于他是老板,我们都是他手底下的伙计。对伙计一视同仁,月例柴薪给的足足的。生儿育女便是我们的功绩,有所出的,便再额外多给一些。但这样也未必是件坏事,只要不奢求真爱,就能在皇宫里相安无事的过一辈子富足生活。”
萧蓉又问:“那……张淑妃呢?”
良妃答:“哦,张淑妃是不一样的,那才是皇上的真心。但你也看到了,真心又有什么好下场?在这皇宫里,能活下来的,都是像母妃这种不争不抢,又心机深沉的人。”
萧蓉还是第一次在母亲的口中听到心机两个字,良妃觉得女儿大了,有些事也确实该同她讲讲了:“你知道吗?皇上他为了绯玉公主,开始遣散后宫了。他停了选秀,还准了两名宫人回乡探亲。就连那疯疯癫癫的贤妃,也被送去别院养病了。”
萧蓉惊讶道:“这……父皇这么做,就不怕别人说闲话吗?母妃怎么想的?也想离宫吗?”
良妃摇了摇头:“我们这些被送进宫的,都是拿来给家族换声望的。只要我还在宫里,我就是受人尊敬的良妃,你外祖家也就是堂堂的皇亲国戚。而且皇上对我们这些后妃不薄,就连疯了的贤妃家里,堂兄弟们也都领了闲差。你舅舅官至左司马,在外祖致仕后能升至二品。如果你弟弟被封为亲王,你舅舅往后的风光还多着呢。所以,我为什么要走?”
萧蓉点了点头,良妃见她一副傻乎乎的模样,又道:“所以蓉儿,如果你发现男人的心不在你身上的时候,再多的奢求也是没用的。你得看他的良心,如果他有良心,你就还能过。如果他没有良心,你就得好好想想了。那苏皓云走的那么决绝,也未尝不能看出叶承泽的秉性。母妃能教你的不多,只想多给你说一句话:凡事多想想自己。”
因为良妃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所以她只想尽好自己的职责,不想像皇后那样既要又要,最后落得个禁足后宫的下场。
萧蓉似乎明白了,她知道,母妃帮不了她,能帮她的只有她自己。
腊月二十,又下了一场雪,出去了半个月的冬儿终于回来了。
同时带回来的还有一个人,那人正是叶承泽的远房堂弟,名唤叶鲲。
叶斐然吃瓜吃的有点迷糊,心想公主身边的冬儿怎么带回来一个莫名奇妙的人?
再一想,猛然想起来了,这叶鲲不正是威胁叶承泽要官做的那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