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其昌的真迹,可以说件件都是国宝级,他还真没见过实物。顶多看看照片,或印在书本上、刊物上的图片……
说白了,范建新就是生活在底层的小人物。
虽然他懂书画的装裱,也能绘画、书法,甚至临摹的有些名人的画作,都可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但他依然是渺小的不能再渺小的小人物。
因为他所处的生活层面,决定了他登不上大雅之堂。他又不会钻营,也只能在低阶位挣扎、谋生。
即便他是一位模仿书画的奇才,他也只能模仿近现代画家的作品。因为他得不到、借不到、看不到、触不到古代名家的真迹,你叫他如何去模仿?
要不是重生,他依然挣扎在底层的生活线上,每日为基本的生活费而苦恼、拼搏。
还是那句话,有时候机会比才能更重要。
作为书画收藏界的行内人,范建新对董其昌的作品也算研究过。
他虽没有亲眼目睹过董其昌的真迹,但有些专家写的研究董其昌书画作品的文章,他还是看过不少的。从中也领略到董其昌书画的特点和艺术性。
董其昌擅于山水画,师法于董源、巨然、黄公望、倪瓒,笔致清秀中和,恬静疏旷;用墨明洁隽朗,温敦淡荡;常以青绿设色,古朴典雅。
以佛家禅宗喻画,倡“南北宗”论,为“华亭画派”杰出的代表,兼有“颜骨赵姿”之美。
这位书画大师,为追求洒脱豁达的人生,弃官回乡专心于书画。由于他极善经营,会讲“故事”,来董家拜访求墨者,络绎不绝,已至于他的书画创作,供不应求。
《明史?文苑传》记录有董其昌书画受追捧的盛况,“名闻国外,尺素短札,流布人间,争购宝之。”
他效仿古法,师崇黄公望,在大气老成的山高水阔的构图里,董其昌的笔法奇特,绘画作品有种孩童般的趣味。
而董其昌的字,又是另一番气象,却也被人爱不释手。
他的草书,总有种一气呵成的感觉。运笔十分流畅,字迹有轻有重,虚实相济。整个布局,甚至有种“设计感”,跟后世的美术字、艺术字有着同工异曲之妙。
为写出这样的字,他只用一种丝滑无比的高丽纸。
顺着他的字,隔空临写一遍,都会让临摹者顿感身心舒畅,似乎有着通筋活络之奇效。
范建新听叶贞说他的表舅是李瑞安,贪婪之心油然而生。本来,这次来复旦,他只想求得李瑞安的一幅墨宝而已,现在贪欲却膨胀了。
——那就是董其昌的字。
“贞公主殿下,我练习书法绘画也不少年了,却一直没能有大的提高。主要是因为眼界太低,看不到名家大家的作品。仿若井底之蛙,无论怎么蹦跶,也不知江河湖海之广阔……”
“是呀,所以我准备带你去我表舅家,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样的字,才可称之为书法;什么样的书画作品,才有收藏的价值……”
“谢贞公主殿下,小生只盼着早日见到董大师的真迹……”
“嗯……我表舅这些年也不容易,他被关过‘牛棚’,下放农村管制劳动好几年……”
俩人说着走着,就离开了后台,从侧门走到了报告厅的外面。
对范建新这样两世“年龄”堆积起来的高情商之人,达到目的才是人生的真谛。
为了得到叶女神的青睐,做只奴颜婢膝的舔狗,于他也是一种荣耀和幸福。
在他眼里,跟女孩子硬钢,才是世界上最蠢的行为。
“看你这么懂事,就这两天带你去见我的表舅……”
叶贞嘴角上翘,眼前的小男生越发的可爱了,忽然问道:“你为什么会写秦桧的那两句诗,送给谢钿老师?……”
“唉,你是知道的,我的公司现在急需人才,特别是急需那种高级的会计人才。在现有的体制下,我到哪儿能聘请的到?……谢钿老师就是我聘请的目标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