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欢迎会正式开始。
在主持人的介绍下,复旦大学的一位校级领导上台讲话。
无外乎介绍复旦大学的建校史,出过的名人名事,现有的师资情况,学科专业的设置、优势、科研成果,及未来发展的方向等。
当然忘不了说,希望在座的考生,积极踊跃的填报复旦大学。
范建新觉得这位领导讲话还是蛮有水平的,也是必须的,不然免费请这几百口子学生来复旦参加夏令营,有这个必要吗?
可看看会场,很少有人关注他的讲话。
众学生倒也十分安静的坐着,并不交头接耳、嘀嘀咕咕,而是在各干各的。有看书的(此时大哥大还没有诞生,更不要说智能手机了,否则众人肯定都在用手机刷屏),有冲瞌睡的,有木然呆坐想心事的……
就是少有人听讲。
看来这帮各省的学霸们,都是极有自主意识的。
接着,是这次夏令营的总负责人秦洛能——一位中年的男人,在台上讲话。
他讲的比较具体,比如夏令营的守则,学生们具体的学习和活动安排等。
范建新发现,还是没有多少人关注。
接下来,就是学生的才艺表演……
第一个上台的竟是诗歌朗诵。一个穿着得体的小男生,领口别着黑色蝴蝶结,在这个时代,特别的显眼。
他的长相也太普通了,却满脸的自信,用中规中矩的声音,抑扬顿挫的朗诵普希金的一首诗,得到的却是一片喝倒彩。
接着有位女生,用美声唱了一首意大利的歌剧插曲,高音明显上不去……众人兴致缺缺,反应平平。
还有一男生,背起了圆周率,竟背到了可怕的一千位,不但没能引起学生们的兴趣,在他想接着往下背时,被轰下了台。
那男生非常的不忿和不解,他往年在学校的联欢会上,背圆周率是非常受欢迎的。
但他却忘了,来参加夏令营的学生都是一省的学霸,你玩这种低智商的游戏,谁会把你当回事?
会场出现一片嘈杂、混乱。
直到美女报幕员出场,才稍为安静。
“下个节目,萨克斯独奏《Scaramouche》,由江南省……某同学演奏。”
只见一个小个子男生,抱着挺长的一支高音谱号,吹起了法国作曲家达里于斯?米约创作的《Scaramouche》(通常译为“丑角”或“胆小鬼”)。
当诙谐的旋律,慢慢地灌入众人的耳膜,会场才彻底的安静下来……
范建新觉得,这个小男生吹奏的还可以,但只换来稀稀拉拉的掌声。不禁暗自庆幸,自己跟继红宁老师说没有任何才艺是对的,不然上去弄个倒喝彩,才不值得呢。
这些各省的学霸,自视太高,甚至有点桀骜不驯,任谁也不服啊。
自己才犯不着跟这些人较劲呢。
萨克斯演奏一完,刘安就站起来了,转身面向四周的观众,大声的说:“各位,我姐马上就要表演了,大家酝酿好情绪,准备热烈的欢迎!……”
这小子有点“二”呀,竟要求整个会场的人都要为他姐喝彩,口吻竟然还不敬,带有命令式。
这真是没谁了。
刘安在大声的跟四周人说着的时候,还特意的向范建新这边看了看。那意思,你是我的室友,必须要拼命的鼓掌、喝彩。不然,我不会给你好果子吃的!
这小子欠揍啊!
咦?……
这小子还有姐?
范建新看着刘安帅气的脸,不禁期待起来……
美女报幕员走上舞台,朗声的说:“下个节目是,古筝独奏《十面埋伏》,由沪市明达中学应届高中毕业生刘静同学表演……”
“哼……”范建新听了曲名,心中不禁轻蔑的哼了一下。
一个女孩子选《十面埋伏》作为今晚演出的节目,此女不是异类就是怪物。
弹《十面埋伏》不仅太消耗精气神,而且那紧张感和压迫感的旋律,对操琴人的心灵也是一种煎熬……甚至说是摧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