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公开的事两人迅速达成了一致,问过成员们也都表示支持,本以为按照以往公司对于恋情的态度,应该不会阻拦,谁知这次公司的态度格外暧昧,没有说行还是不行,只有公司高层把他们分开叫去谈话。
当初磨个人工作室和solo时叶蓁蓁就已经被约谈了很多次,以至于她后来一到这层楼就头疼,然而打工仔身不由己,明知等待她都是什么,她还是得自己进门挨批,幸好挨骂的不止她一个。
理事谈话当然不会只是简单说几句,从关心她近期的工作生活状况开始,再询问她对未来发展的计划,期间穿插着各种PUA画大饼,桌面时钟的分针都走了小半圈了,才终于切入正题:“据我所知你们应该是从练习生时就很亲了,怎么开始的恋爱我就不问了,你们应该清楚公开恋爱对事业的影响,会社虽然没有明令禁止恋爱,但也从来没有社内艺人恋爱还主动公开的先例,这影响的将是两个组合,而且你们公开与否并不影响恋爱,为什么想公开呢?”
的确会影响组合,但这话由S。M。高层说出来怎么听怎么荒唐可笑,说得好像公司现在还有多么在乎NCT和Ko:LONA一样,一个体制搞到最后搞得乱七八糟,巡生巡死好久不回归,还已经进入军白期;一个成员个人活动早就超出了组合活动,回归质量敷衍得像摇□□,好坏全看制作人心情,演唱会倒是没少开,周边也没少出。
总之大家心里都清楚,S。M。现在一整个朝钱看,全力榨干他们合约到期前最后一丝价值。这是早就注定的事,哪个k-pop组合不是如此走来的,即使再红极一时,过了全盛时期也会被迅速抛弃凋谢,或许外人看来还会羡慕,起码他们都不会被解散,能够在自己的组合安稳活动到合约到期那天,也能够被安排solo活动、自由选择是否续约,养老再合适不过。
话虽如此,可谁又能甘心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组合被敷衍对待呢?身边的工作人员换了一遭又一遭,早就不是最初的那一批,从始至终身为一个整体的只是成员们自己。叶蓁蓁和成员们都为了Ko:LONA这个名字做过太多努力,现在没张专辑都有她们自己的创作的痕迹,不止是歌曲,服装,拍摄,甚至是整体概念,她们都给出过很多想法,无论什么活动都很认真对待,但终究没法挽救Ko:LONA开始走下坡路的事实,巅峰期已经过去了,无论如何都无法再上升了,也不会有人允许她们再上升了。
“你们已经是出道七年的前辈了。”常常有人这样说。
出道七年的前辈,该给后辈让路了。
叶蓁蓁并不想为此抱怨什么,她们曾经也是沿着前辈的指引一路走来的,为后辈开辟更广阔的道路是理所应当,她也从来不吝惜于奶后辈,担任练习生月末评价的评委、路过练习生的练习室时顺带指导、一位安可时留下新出道的孩子们给她们多一点露面机会……许许多多前辈们做过的事,她如今也正在做着,她如今也成为了那么多练习生们眼中的完美前辈。
只是偶尔想起某一次没能达到预期的回归、某一个错失的奖项,还是会感到些许遗憾。
好在Ko:LONA已经用她们的十余年青春,在k-pop的历史上书写下了足够浓墨重彩的一笔。
她也正在开启新的人生篇章,并希望她的新篇章里,能够始终写有金道英的名字。
真心话叶蓁蓁和谁说都不会和理事说,应付公司的说辞她早已想好:“我和道英欧巴很认真的在交往,想着比起被拍到曝光,我们自己在合适的时机公开会更能让粉丝接受,会社也好做公关准备。”
这样的三言两语当然说服不了公司,不出意外的被理事用一句“等合适的时候再说”给搪塞过去了,不过她叶蓁蓁也没想着坚持,来之前她就和金道英商量好了,公司的态度如何无所谓,大不了再等一等,他们也不是非得立马公开不可,而且离他入伍没多长时间了,公开是迟早的事。
各自和理事谈了话,两人对了一遍发现谈话内容大同小异,敷衍搪塞的态度十分一致,金道英扯着嘴角笑得无奈:“理事nim让我先把工作完成好,说在入伍前会让我多活动,不要辜负粉丝的期待。”
“让你多活动是肯定的,但他还好意思说会社会多给我安排活动呢,”叶蓁蓁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谁不知道我现在的个人活动几乎都在中国,跟S。M。有什么关系。”
她不过是随口吐槽一句,金道英闻言却骤然紧张起来,她的合约只剩三年时间,个人发展的重心越来越往中国转移,在中国的知名度这几年也水涨船高,不会续约是摆明了的事实,他早就清楚这一点,却始终不敢深想,这是横亘在他们未来的,绝对无法忽略的问题,总要有提及的那一天,不如就趁现在好了。
“那你以后还会留在韩国吗?”他问。
闻言,叶蓁蓁沉默了片刻,不过很快就给出了回答:“如果你问我会不会留在S。M。,那我一定会告诉你不会,留在S。M。对我并没有多少帮助,我好不容易才争取来足够的自由,不想未来活动还受限制,尤其是我的作品,我想要做自己想做的东西。”
金道英安静听着,他知道,叶蓁蓁一直是很有主见的,明明是主舞出身却主动学习创作,甚至在出道初期活动最忙碌最不稳定的时候申请了大学,或许早在选择大学专业时就想好了未来要走的路吧。
她对未来的规划始终清晰明确,也从未试图掩饰过自己的野心,公司不喜欢太聪明太有野心的艺人,也不喜欢留有后路随时可以离开的艺人,她恰恰都占了,没有人有信心能把她留在这样一个满是枷锁的地方。
金道英同样没有,但他本也不愿让她受到那些拘束,她就该如她所说,做她想做的事,完成她所期待的作品。他只是希望她在奔赴梦想的同时,不要松开握住他的手。
他想她接下来的话应该要有一个“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