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英欧巴,”她唤着他的名字,不知不觉就放轻了声音,“你不开心吗?”
“嗯,”金道英扯起嘴角笑了笑,看着她的漂亮眸子却是那样忧郁,平时始终上挑的上目线也垂落了下来,“被你发现了呢。”
约莫是受了他的感染,叶蓁蓁也莫名难过起来,抬手覆上了他的发顶,一下一下轻抚着,问:“为什么呢?欧巴可以告诉我吗?”
“想知道吗?”他朝她靠近了些,身上的酒精味依旧熏人,但她没再纠结这些,肯定地点了点头。
他无条件为她做了那么多次人生导师,就算只是作为回报,她也该多多关心他的,时至今日才捕捉到片刻他的脆弱,已经属于她很没有良心的有力佐证,她又如何能始终心安理得的享受他单方面的付出?
况且作为金道英最喜欢的妹妹,她本就应该给予他与他同样多的关心与照顾,即使她很有可能对他的难过无能为力,就算只是多安慰安慰他也是好的。
就让她也当一次他不太合格的人生导师吧。
金道英沉默着注视了她片刻,就在她要再次开口询问之际,他却忽然倾身抱住了她,脑袋又埋在了她的颈窝,声音闷闷的像是隔了很厚的一层:“让我抱一会儿。”
“嗯,”叶蓁蓁立刻回抱住他,像是抱住了一只毛茸茸软乎乎的大型兔子,思绪刚跑偏到这意料之中上佳的触感上打了个岔,马上就又被自己强行拉回正题,“欧巴你想抱多久都可以的,不开心的事情也可以告诉我,虽然我可能做不了什么,但我会陪着你的。”
闻言,他突然低声笑起来,揉了揉她的脑袋,“pabo。”
叶蓁蓁绝不认可他这句话,也不懂她到底哪里pabo,干脆没有回话,安静地等待他的下文。
“我和你说过的吧,”金道英又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我有一个喜欢的女生。”
“嗯,我知道的。”叶蓁蓁按下凶中滔天的震撼点了点头,原以为是工作情绪上的问题,没想到居然是为情所困,但是他和她说有喜欢的人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到底是何等人物啊,就这么爱吗?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下一秒她的疑惑就得到了解答——
“你知道什么啊,你明明一点都不知道,pabo。”他轻叹一声,声音染上了一丝难以觉察的颤意,“那个人是你,蓁蓁,我喜欢的人是你,一直是你。”
?????
他这是在说些什么啊?明明每个字的意思她都明白,可组合在一块她怎么就听不懂了呢?!
叶蓁蓁胸中滔天的震撼这会儿都化为了迷茫,不、不是,她怎么突然就听不懂韩语了?还是说是他表错了语义?无论如何,这样的话都不应该由金道英对叶蓁蓁说吧?不论是主语还是宾语,离谱得都像是荒谬而滑稽的愚人节玩笑——
玩笑,没错,一定是玩笑!醉鬼说的话哪有可信的?
叶蓁蓁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突然丧失了发出声音的能力,手忙脚乱的试图推开他,意欲从他的脸上找出一丝一毫发酒疯开玩笑的痕迹,然而无论是他在她腰间背脊收紧的双臂,还是他不再有分毫含糊不清的清朗声线,都在告诉她,她的期望注定要落空——
“不是因为喝醉而说胡话,也没有在开玩笑,蓁蓁,我喜欢你。”他的脸颊贴上了她颈侧的皮肤,烫得让她怀疑他是否已经燃烧起熊熊烈火,连带着她也被他炽热滚烫的真心灼伤。
她的思维已经滞涩得难以维持正常的运转,金道英的告白却还在继续:“从很久以前的某一个时刻开始,好像突然就无法控制因为你而加速的心跳,见到你时会开心会难过,见不到你是总是会很想念。”
“我以为我可以一直很好的藏下去的,也曾经尝试过停止对你的心动,我应该要做一个很完美的哥哥不是吗?可是不但无法停止,慢慢的心脏都好像为你而跳动了,没有办法满足于哥哥这样的角色,想要见到你,想要抱你,想要占据更多你的视线。”
他的一字一句是前所未有的掷地有声,砸得叶蓁蓁头晕目眩,她现在开始怀疑喝醉的人并非是金道英,而是她自己了,否则她此刻怎会连呼吸都觉得困难呢?
她终于明白让他难过到独自借酒浇愁的缘由,原来追根溯源,一切都是因为她自己,可她不但没法为他做什么,甚至连一个字都没法说出口。
她也终于嗅到了混杂在酒精味中的那缕微不可察的柔软的麝香味,怎么会有人一个人在家里喝酒还喷香水的呢?
他其实,其实根本从一开始就不只是打算喝酒而已吧?!
没有为她留出多少消化的时间,金道英很快松开手臂,换作双手捧着她的脸的姿势,两人的角色和不久前完全调换,叶蓁蓁呆呆地承受着他的注视,他的肤色依旧绯红,眉头微蹙着,溢满忧郁眸底却是与平常一般无二的清明亮色,如果忽略他轻颤的指尖不计的话,原来他是真的没有喝醉啊。
“所以,”她看见他嘴唇翕动,“蓁蓁可不可以也把我看得更重要更特别一点呢?”
“不要再把我看做你的哥哥,试着换一个全新的角色、全新的方式认识我吧,我喜欢你,不是把你当做妹妹的喜欢,而是男人对女人那样的爱情,我……也会有想要亲你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