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代即将终结的时候,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就会浮上来。
作品在诞生的那一刻起就不再只属于作者本人了。没有体会过的高者是无法体验下者的痛苦的,而下者也很难看到他们的天空。什么时候才能看到真正的天空?或许天空从来就是狭窄的,或许天空一直就是黑色的,或许水沟从来就不是澈蓝无害的。??没有谁乞求他们的共情,没有谁需要那种廉价的东西来做不平等交易。
是,宁愿什么都不做,也不愿犯错……但那些主动为之的事到如今了还数得清吗?
人总是会对沉没成本趋之若鹜,即使走上了一条错误的途径也不愿回头,尽管那是最正确的选择。
【认错?认罪?带你认识横滨最具争议的“不存在的小说家叙”!】
加急包装的作品集爆红,里面的内容却被删删改改,拼凑得四不像的模样,内核却在不断迎合“需要”。
找不到人?没关系,反正除了出版社的人谁也没见过叙本人。经过授意自作主张借着叙的由头“二创”的东西,一方面大肆宣传这些辛辣的文字用以构建炼狱,一方面装作大度包容“罪人”的“过错”。
这个世界总是急着去定义一切。
自证清白是没有用的,得学会反问。
从创作的最初,作者希望读者有爱的同时,就给自己下了一个魔咒——作者也必须爱他们。
以小盖大,以点概面,以个人的境遇去遮蔽群体的不幸,以独断的当下去遮蔽历史的演变。即便是做了思想上的批判,当然是好的,但是批判的同时不由得也变成了另一种景观。
归根结底是因为仅停留在思想中的活动是无力的,依附性的,现实的活动才是有力的,决定性的。批判的同时不牵涉造成如此的现实的物质的原因,就是浮于表面的批判。要批判的深入,就要撬动背后的现实的物质基础,对它发起诘问:你何以放任现实如此?
文学作品中常常会刻意减少对战斗波及的描写,谁知道被打烂的建筑废墟有没有人,爆炸的工厂是多少家庭的经济来源,大家都只会关注战斗酷不酷炫,热血决战燃不燃,殊不知战斗本身就是一种罪恶。
就像所谓的“狩猎”游行,不管你的出发点和立场是什么战斗总是在破坏。正义的伙伴尚且会被受波及的人谴责,更不用说本身存在着污点的家伙。作为莫名其妙卷入的普通人他们怎么可能没有怨恨,这份痛苦又怎么能只是默默自认倒霉,他们不该恨吗,他们该恨谁呢?正义必有牺牲,但是那些牺牲不是不存在的。
战斗本身的罪恶,造成的真实伤亡无法挽回。直面鲜血淋漓的现实是需要勇气的。无论是大雨倾盆还是晴空万里,都无法改变客观存在的悲哀。
但至少有人替他们说出来了。
尽管有些人被那些文字戳中的第一反应是疯狂否认,不愿意从上位者为他们精心营造的梦中醒来,试图维系原本生活的平静。可总有人会明白,或者说是自愿清醒了。
清醒无疑是痛苦的,但继续沉睡下去,又能怎么样呢?
……那句恋爱圣经怎么说的?
你可以对一个人产生爱意,但不能产生同情。因为当你开始怜悯这个人的时候,你就彻底陷进去了。
像是刚刚上岸不能说话的人鱼公主一样。
不知为何,他的脑海中浮现出这样一句形容。
灰原雄,咒术高专一年生,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感觉自己被击中了。
然而这个年纪的少年,还处于男女交往的隔膜期,面对异性的经验明显不足,因而在匆忙冲进店里结账买伞还拿错了卡时就更显现出那份慌乱无措了,甚至一并吸引了正在按伙伴要求找书的赭发路人的注意。
厚重的雨幕下,阴沉沉压抑的氛围,看不清路途,习惯性想要擦拭那副根本没有度数的眼镜,却发现自己慌不择路逃出来的时候已经将其遗忘。
就连最后的保护膜都被撕掉了。
……对啊,那个地方压根不是完美的避风港,只是鸠占鹊巢的后果罢了。自己惹了这么多麻烦,说是恩将仇报也不为过吧?果然,那个时候老师对自己的评价是正确的,“白眼狼”而已。
乱步迟早会回到那里,他一定一眼就能够看出发生了什么。她恐惧着被找到,害怕被看到现在这幅模样。
像以前一样偷偷呆在学校厕所的隔间,一滴一滴数着滴落的水,然而上课铃声响起又得拖起沉重的身体进入那间教室。学校的围墙上是碎玻璃和铁丝网,即使想逃也逃不掉。
但是这个世界是允许逃走的吧?
……二楼也不是很高。
人生是有着跌宕起伏的苦乐参半,随着咽进肚子里的话不断增加,却与耀眼炫目的那个时刻,擦身而过,仅此而已。
湿漉漉的头顶此时却突然感受不到雨点的力度了。
“喂,那个,我想你可能需要一把伞……”腼腆的少年这样说着,看上去像是校服的衣服和夹在臂膀间的杂志,过来的时候还喘着气,显得有些许狼狈。
刚刚拆封的新伞的伞面上“乒乒乓乓”落着雨点,他自以为无人觉察一样悄悄倾斜了伞的角度。
或许正如前辈批评的那样,她只是名自我意识过剩的创作者,把自己当做英雄的立场在文字的战场上不断战斗。
所以无论何时也想着一个人来承受一切。
但在这狂风暴雨中,有人递给了她一把伞,尽管只是一把伞……下一面又会是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