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
相里奚往下压了压手:“会好起来的。”
“太子殿下颇为看重我等,咱们竭诚效力,朝廷必然不会亏待。”
一说起太子扶苏,工匠们顿时喜气洋洋。
想起先前在宜春宫的礼遇,好似骨头都轻了二两。
相里菱正在给父亲添茶,没好气地说:“太子殿下是看重你吗?爹你可别胡说八道了。殿下看重的是陈中侯,您沾了他的光而已。”
“你……”
相里奚吹胡子瞪眼:“你这不孝女,爹好歹是朝廷命官,不可没大没小,坏了规矩。”
相里菱撇撇嘴,她转过身去,突然愣在原地。
“陈中侯……”
“菱姑娘。”
陈庆手上提着打包好的饭食,微笑着说:“相里先生,还有诸位高才,你们吃饭呢?”
哗啦啦。
相里奚飞快地站了起来,其余人也跟着起身。
饭桌之间的空隙实在太过狭小,不少人的膝盖碰到了案几,碗碟叮当作响,汤水都洒了出来。
“陈中侯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快请进……”
相里奚贴着前边走出去,回过头来却突然愣住。
院子里挤得满满当当,哪儿有下脚的地方。
他老脸通红,尴尬的愣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相里先生客气了。”
“你们劳碌了一天,先吃饭再说。”
陈庆的脸上始终挂着如沐春风的笑意,丝毫不觉得被轻慢。
“下官多有失礼,还请陈中侯不要见怪。”
相里奚羞惭的作揖道。
“菱姑娘,这些肉食拿去给大家分了吧。”
“诸位劳苦功高,本官未能善待,请大家见谅。”
陈庆把手中的东西递向前去。
“大人说的哪里话。”
相里菱眼中露出感激的神色,柔柔地道:“您的恩德,我……等永世难报。”
“不知陈中侯今日所来何事?”
相里奚为了缓解尴尬,主动问道。
别人当官,即便拖家带口,有个二三十口人也算多了。
秦墨足足有上百人!
此时院子里搭建的如同难民营一般,连请人坐坐都没地方,他自然觉得颜面无光。
“确实有点小事。”
陈庆笑着说:“本官最近立下功劳,向陛下求取了一套宅子。”
“虽然还未竣工,不过稍作修整,已经可以住人了。”
“本官在咸阳举目无亲,便想着请先生一道过去暂居些时日,也好互相有个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