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温水叹息一声:“我也想啊!但我忍不住了!”
怎么可能不操心啊!那可是他的婚礼啊!他人生中最重要,且仅有一次的婚礼啊!
不操心,不问不看,那还能是李温水吗!
梁瑾搂住李温水的腰把人搂入怀里:“李总还有其他意见吗?”
“有!”
李温水的意见还真不少,连鲜花的颜色都有要求。他叨叨说了一堆,梁瑾始终安静倾听,四十分钟后李温水嗓子都快说冒烟了,他突然被梁瑾堵住了唇瓣。
梁瑾舔湿他干燥的唇:“歇着吧,我都知道。”
“你知道什么?我不信你连我想做什么造型都知道。”李温水持怀疑态度。
“你不是挑剔,是紧张。”梁瑾一针见血的指出李温水说个不停的背后更深层更本质的问题。
李温水张了张口不说话了,梁瑾与他十指相扣:“结婚后与我们现在的生活不会有区别。”
半晌,李温水平静下来:“嗯,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在焦虑紧张什么,大概是我对婚姻太茫然了,因为我见过的婚姻家庭,都是支离破碎貌合神离的婚姻关系。”
梁瑾在李温水额头落下一吻:“我们不会这样。”
李温水缩在梁瑾怀里,闭上眼睛。
他做了一个梦,他现在平房区的胡同前,沿着胡同他走到大门口,推开大门,院落里一个老人背对着他为土地浇水。
小女孩坐在秋千上,嚼着口香糖越荡越高,喉咙里发出清脆开怀的笑声。
李温水不清楚他在梦中,疑惑看着眼前一切,妹妹怎么是十几岁的模样?给田里浇水的人是谁?是外公吗?
老人缓缓站直身体,被生活压弯的脊背仍旧弯曲着。他转过头,苍老的脸上露出慈祥的笑:“温水啊,站着干嘛呢?快进来啊。”
李温水愣愣地走进来,少女欢快的叫着:“哥!哥!你看我秋千荡的高不高!哥你也来玩啊!”
老人道:“你哥都是要结婚的人了!怎么能陪着你胡闹!”
“谁说快结婚的人不能荡秋千啦?”李温晴不满的反驳。
李温水震惊地看向老人,喃喃的问:“你知道我要结婚了?”
老人握住李温水手腕把他带到放门口的椅子上坐下,午后的阳光温暖明亮的照耀在他们身上。
“我什么不知道?没什么能瞒住外公的,就是可惜了也没什么准备给你,以前啊你外婆有个银镯子,也不知道被我放在老房子哪里了,找不到了,不然现在还能拿出来给你。”
李温水急忙摆手:“没事的外公,什么不给我也没关系。”
外公布满裂纹粗糙的手搭在李温水手背上,温声道:“别怕,我的外孙在我心里一直都是勇敢、坚强、能够克服一切困难的人。只要你找到自己喜爱的,能够带给你幸福的人,婚姻只会是锦上添花。即使不是又能怎样呢?我的温水无论什么时候都拥有重新来过,不被打倒的勇气。”
李温水眼眶湿润了,他张开手臂拥抱住面前和蔼的老人,吸了吸鼻子哽咽道:“我知道了、外公,谢谢你。”
是啊,结婚有什么好怕好焦虑的和自已坎坷的小半生比起来算的了什么呢?
李温水是被梁瑾叫醒的,梁瑾手指擦去他眼角的泪:“梦到什么了?你哽咽了有一阵了。”
“我梦到外公了,”李温水闭了闭眼睛,“外公给我托梦了,他在梦里告诉我不要怕。”
“梁瑾,”李温水飞快抹了一把眼泪,“我啊,真的好想我外公,如果我外公在他就能看到我们的婚礼了。”
“我想,他现在也能看到,在天上。”梁瑾抬起李温水下巴,让他视线落向窗外。
天刚蒙蒙亮,仍有几颗星辰挂在天空,李温水想到了一个小孩子都听过的故事,人死后会变成星星在天空守护者亲人,他不知道这个故事真假,但他希望是真的。
早饭后李温水得知十点他们要出国外拍婚纱照,李温水没有异议,他兴致勃勃的收拾出国的行李,相比梁瑾很久之前说要带他出国那次,这次李温水收拾的行李时比那次的还要多。即使梁瑾已经告诉过他什么都不用带,那边什么都有,李温水还是一意孤行给自己带了很多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
整理完行李,距离出门还有四十分钟,李温水想一出是一出的要回一趟老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