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氏主仆俩虽然得到了城里大夫的确认,但还是想听傅紫萱的一句准话,所以都眼巴巴地望着傅紫萱。
傅紫萱笑着说道:“可不是准准的嘛。城里的大夫还不至于连个喜脉都切不准。不过,夫人急着请我过来可是要赏我的?那摆的挂的看的,我可都不稀罕,只那亮晶晶黄的白的我最爱了。”
古氏得了准信,和古妈妈对视了一眼,主仆俩都哈哈地笑了起来。
傅紫萱也跟着笑,就见古妈妈走到她面前跪了下来。
“古妈妈,您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傅紫萱唬了一跳,忙上前搀扶。
古妈妈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才就着傅紫萱的手劲站了起来。对傅紫萱说道:“老奴多谢傅小姐,要不是傅小姐我家小姐也得不来这个孩子。我家小姐可是盼了好几年了。方家总是说小姐就得了一个儿子,暗示小姐要为姑爷广纳妾室。我家小姐实在不容易。就是避到这里来了,还是挡不住他们送人过来。”
古氏听了也一脸暗然。
傅紫萱就笑着安慰道:“现在可不是好了?你家小姐可是能轻松一阵了。而且也别忘了我的诊费呐,我可是记得清楚着呢。”
古氏听完傅紫萱的一席话,心情好了不少。还一脸戏谑地说道:“我怎不知你是这般爱财的性子?瞧着倒是一副视金银如粪土的模样。”
傅紫萱夸张地又是摆手又是摇头的:“那哪能啊?有那种粪土我倒是乐意夜夜抱着一起睡的。”
一席话又引得古氏等人哈哈大笑。
古氏边笑边说道:“我就是喜欢你这个性子。放心,还能少得了你?”
而那边得知傅紫萱过来的消息,匆匆从前衙下来的方严正好在花厅外听到古氏开心的笑声。
多少年没听到自己妻子这般开怀地大笑了?
自生了彦华再不开怀之后,家里总是借口子嗣单薄,左一个右一个地往他身边塞人。自己与古氏恩爱情深,挡了几次也挡不住长者赐。
最后烦不胜烦只好带了妻子儿女远远到了这敬县。虽然离开京城不全是这个原因,但也是想着把妻子带出来散散心的缘故。
现在听到妻子这般开怀的大笑,心里多少有些轻松快意。自从妻子得知自己再有孕的消息后,可是哭了好几场了,又哭又笑的。自己也是极为高兴的,不管儿子还是女儿,也算是对京里有了交待了。
当然若不是有那个女子,有那个与众不同的女子,那个女装惊艳、男装俊秀,端庄中带着娇俏,英气中又带着妩媚,这般奇女子……
方严脑中乱糟糟的,飞快地闪过那女子的一颦一笑……敛了神色,在外整了整衣裳才进了花厅。
古氏见了忙站了起来,傅紫萱也只好跟着站了起来,行了曲膝礼。
方严忙说道:“傅小姐不必这般客气。若不是你,我妻子的身子也没这么快调理好。我夫妻二人可是要好好谢你。”说完还真向傅紫萱拱了拱手。
傅紫萱也忙着道谦。方严又与傅紫萱略聊了几句,问了些书院的情况,傅紫萱也一一做答。方严又叮嘱古氏要好好准备份谢礼,这才转身找云霁去了。
古氏拉着傅紫萱重新坐下,说道:“我叫你上来,一是要重重地谢你。二是有件事要拜托你,希望你不要觉得为难。”
傅紫萱愣了一下,就笑着对古氏说道:“您尽管说。做得到的自然会鼎力去做,做不到的我也不会勉强我自己。”
古氏听了就笑着点心,才说道:“早前你不是答应过我,等你家房子建好之后,就让我那两个孩子到你家里住一段时间的吗?这都多久了?莫不是要食言?”
傅紫萱听完倒是愣了一下。她还真是没忘记这茬。不过,人家都没开口,她难道还上赶着主动开口邀两个孩子到乡下去做客吗?她脑子又没坏。
只好对古氏讪笑了一下。
古氏瞪了她一眼又说道:“我那两个孩子自小就关在高门大院里,后来随他父亲来了这敬县,也还是关在这小小的县衙后院,连个伴都没有。那次看他们在乡下玩得开心,有了这个年纪才有的样,我和他们的父亲都忍不住辛酸。好不容易得了两个伴,两个孩子也一直心心念念着。可你倒好,怕麻烦倒是把说过的话当大风刮过了。”
傅紫萱知道古氏并没有真心怪罪,不过也做势直道冤枉,说道:“我哪里是怕麻烦?我是怕夫人和知县老爷舍不得呢。要是两位小姐少爷愿意,就是把我那寒舍当成自己家,我们全家都乐意呐。就是半夜我都愿意领了他们去的。”
古氏听了抿着嘴笑着说道:“我自然知道你不是那种人。”
顿了顿又说道:“这次我好不容易才再次有了身孕,都盼了好几年了。只怕对两个孩子,是没精力再管了,而我家老爷前衙也忙得很。再说我那小儿彦华一直说想跟着你小弟一起拜师学艺,他自小身子就弱,我家老爷也有这个意思,就我来问问你。听说你几个弟弟都跟着清风云霁大人学武功,我想把他托给你,看能不能让两位大人也一并收了他?”
傅紫萱想了想说道:“这个倒是不难。他们两人教一个是教,教两个也是教。只是我弟弟和武学班的人不一样,他们都是在家里早晚随着云霁清风来练的,白天还是在书院里念书的。彦华到了我家,他的学业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