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管沈戾对她有没有感情,她心里的刺都种下了,无论他们再怎么亲密无间,她的心都会隐隐作痛。
沈戾对她所有的好,她都会不自觉地想起阮甜甜。
好像这份孽缘的起源就是阮甜甜,源于沈戾对阮甜甜的爱而不得,他现在对自己再宠爱也不过是因为得不到心里的那个人罢了。
她咬着下嘴唇,淡淡说道:
“阮甜甜回来了,我知道你不能开口说离婚,那就由我来说好了,沈家那边你完全可以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身上。”
毕竟沈戾帮他那么多忙,光是斗垮林牧言这一条就足够让她感恩戴德,替身归替身,恩情似海不能忘。
“我和你结婚是为了摆脱林牧言,你和我结婚,是因为拿我当阮甜甜的替代品,说到底我们结婚的目的都不纯粹,都不是因为爱情才结婚。”
“以前你大概也没料想到阮甜甜还有回上京的一天,所以才会告诉我‘不能离婚’的祖训,但是现在她回来了,而且阮甜甜也并不是对你毫无感情。”
“据我所知,阮甜甜对你旧情难忘,如果她早些回来的话,大概就没有我什么事情了。”
姜沫极其平静地说完这番话,纵然心如刀割她也要一吐为快,毕竟长痛不如短痛。
她没办法忍受自己为人替身,更没有办法接受沈戾如此汹涌澎湃的爱意都是来源于阮甜甜。
她这一生很少有所求,父母宠她,从来都是娇惯着,她从不缺少什么,一门心思放在舞蹈上,恋爱、结婚、生子好像都是一道固定的程序一般。
“你在吃醋?”沈戾的声音没有刚刚那么冰冷,缓和了几分。
姜沫在二十二岁以前,唯一的目标就是拿下舞蹈届的最高荣誉“金像奖”,她成功了。
毕业以后她的目标就是经营好母亲留下来的舞团,现在舞团也越来越好。
爱情在她这里似乎从来都不是什么需要特别去“求”的东西。
直到这一刻她才懂得嫉妒一个人是什么滋味儿。
阮甜甜和沈戾有二十年的回忆,她和沈戾才认识不到一年时间,该拿什么与之抗衡?她只会输得一塌糊涂。
她长舒一口气,“不,我只是在陈述事实,既然你爱她,就应该给她一个名分,沈家的基因里似乎都透露着不忠诚,即使你现在不和我离婚,或许未来哪一天还是会和阮甜甜藕断丝连。”
是啊,沈家确实说了不能离婚,可是又没有规定不能养小三。
沈家百年基业,产业遍布上京,是名门望族,有很多先辈都是家族联姻,如果离婚让女方分走一半的财产,对于他们来说确实是很不划算。
可若是让女方净身出户,传出去了,对于整个家族的名誉又有损伤。
沈家人的一言一行都关乎着整个股价的动荡。
“呵!姜沫,你可真是大度,大度到把自己的老公往外推,不惜推到别的女人怀里。”
沈戾嘲讽的话语响起,“姜沫,你好狠心。”
姜沫用力地攥了攥手,压下心底的起伏,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楚感在她心底里翻腾。
沈戾的手指轻轻颤抖着,仿佛承载着无尽的心痛。
他紧紧抿着嘴唇,眼底流露出一抹冰冷的忧伤,宛如被冰雪所覆盖,眉眼间混杂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戾气,以及沉重的心痛,话间又透露着深深的无力感。
“你可以说沈家的那些人不忠诚,可又凭什么把这些强压在我的身上?姜沫,我们结婚这么长时间,你是否有真心了解过我?你是否有过一天把我当做是你的枕边人?”
“你又凭什么将一些定义安在我的身上?我何时有过别的女人?又何时辜负过你的感情?你怎么能直接就把我打入地狱了呢?一点儿机会都不给……”
“沫沫,这对我不公平……”
“怎么能因为沈家那些无赖流氓就全然否定我的一片真心?”
姜沫心头微动,面对沈戾的质问她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此刻的心情,极其震撼又不可置信。
她嘴巴微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