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明垂下眼睑,似在思考。
“你在门口不仅有出入记录,还有监控,还有五六个保安看见你提着油桶流窜,意图不轨。更何况你屡次骚扰我的报案记录都在,你还刚刚败诉,作案动机太充分了……那我最多最多因为防卫过当,被治安拘留。”
王志明脸一阵青一阵白。
“而我出来之后,会送你一份大礼,”李言喻转着手里的棒球棍,“计划有两个,plana简单粗暴了,找到你,然后弄死,一切了结。不管你是住长安街34号,还是南信街107号,房东脸上有没有痦子,几个月没交房租……”
“要找你,不难。”
王志明脸上虚假的痛苦与示弱缓缓褪去,终于露出真实的恐惧神情来。
“我重点要介绍的是planb,”李言喻很满意他的反应,继续说,“王蔚要上初中了吧?还没落实学校,我还是会帮他的。”
王志明终于绷不住了,脸上的横肉都在颤,咧开一张鲶鱼大嘴,嘶吼道:“要杀要剐冲我来,你不要动我儿子,他什么错也没有!”
“你儿子无辜,那我呢?我也是别人的女儿,我就该死吗?何况,我什么时候说要弄你儿子了?”
“他好歹跟我还有点狗屁血缘,不到万不得已,肯定是不会的。当然,如果他奶奶因为常年高昂的医药负债,不忍心拖累家人,自己拔管自绝在医院里,他总要知道吧?”
“他奶奶的护工叫小张,每天中午会回家一个半小时吃饭休息,中间的时间那么长,病人很容易想不开就出事了,你说呢?”
李言喻缓缓笑开:“你妈还有糖尿病,每天要打胰岛素,糖尿病最怕什么?”
“让我想想,哦,是停电。”她笑得像个坏种。
胰岛素需要冷藏。
王志明嘴唇翕动,眼睛瞪得像铜铃,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觉得自己也算作恶多端了,但跟眼前这个毒妇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不过说句题外话,”李言喻啧啧称奇,“你真是令我没想到,欠了一屁股网贷也不都是拿去赌了,竟然还给你妈住icu,中华孝子哈哈。”
没等王志明给出反应,李言喻又说:“他奶奶死了,要是还不见你人的话,王蔚在学校有没有可能和不三不四的同学玩火纵火,最后自焚而死啊?或者因为学习不好,在天台跳楼自尽?现在的小孩心理问题真多。”
王志明握紧了拳头,额头上青筋暴起,奋力地捶地,大概是扯着了伤口,痛得“嘶嘶”抽泣,边哭边说:“你好毒的心!你这个毒妇!”
“嗯谢谢。”她对这个称呼很受用。
“听完这些,”李言喻自顾自地说,眉目间都是狠戾,“你大概率想着要和我同归于尽,那最省事了,不把你凌迟弄死,就算我白研究这几个月了。”
“你知道吗?凌迟是国粹,讲究多。书上说要‘先断其肢,乃绝其亢’。知道什么意思吗文盲?意思就是先打断四肢,再割开喉咙,免得你挣扎叫喊。”
她伸手,虎口卡在半空,虚虚比划着。
“一般是从前胸开始割,然后才是手臂、大腿。技术好的话,是用小刀脔割,也有把人裹在渔网里,然后片那些突出的肉。还有更精细的,一次就割指甲盖大小,几千刀得割好几天,你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