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之瀚看着她,先是犹豫了一下,随后略一斟酌便说了出来。
“我曾听人说过一件奇事。”他道,“有一女子新丧夫婿,自那之后性情大变,逢人便说自己夫婿未亡。后来她夫婿果真回来了…”
姚玉环听后打了个冷颤:“什么意思?死了还能回来,回魂儿了?”
“我不确定。”崔之瀚道,“据说这对夫妇从前时常争吵,丈夫是一气之下跳崖而死,此后妻子日日在崖边徘徊,后来果真将丈夫捡了回来。”
姚玉环松了口气:“兴许是她夫君跳崖时大难未死呢。”
“并非如此。”崔之瀚摇头,“山中猎人偶然病痛也会寻女子救治,所以在听闻她夫婿跳崖后,纷纷帮忙搜救,最后在崖下找到了她夫婿。那时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她夫婿摔得粉身碎骨,大家先前也打过照面,是绝对不会认错人的。众人帮忙下葬,也是自那之后,女子性情大变,时而恍惚时而涕泣。”
“那这就奇了,人死了,怎会再回来呢?”姚玉环道,“除非后来的那个不是——光献
郡主不也同平昌公主长得像吗。”
“因为郡主和公主是堂姐妹,既是一脉,自然会有些相像…”说到此处,崔之瀚愣了一下,突然便笑了,“我知道了。”
姚玉环问:“你知道什么了?”
“没什么。”崔之瀚替她夹菜,“小姐果真是之瀚的福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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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炼出来后,没有回家,转而去了兵部一趟,再出来时多数人已下值。
他径直回到家中,沐浴后便是一夜好梦。
次晨醒来时天光大亮,他梳洗穿戴时竹斋从外面跑来,说城里出了事。
“今早好些廪生连同府学生一起入了京,有一部分是先前彰德府闹过事的。现如今他们正堵在大正门前,要求朝廷给个说法。”竹斋道,“酉子方才来过,要您即刻动身去内阁见檀大人。”
司马炼将腰带系紧,抬头说了声好。
不几时,司马炼便赶到内阁。檀沐庭人在西堂,坐的是萧扶光曾坐过的位置。
此刻他双眉紧蹙,面上写满不悦。
“白弄儿不知去向,你做兵部员外,守城禁军也给了你,怎的捅出这样大的篓子,竟让那些人闯了进来?”
“我昨日便过府,打算将此事告知檀兄。”司马炼道,“可等了半日,檀兄迟迟未归。”
檀沐庭一愣,随后偏头咳了一声道:“昨日一早我便去了定合街…也罢,此事是我疏忽。你现在即刻带人去大正门。”
司马炼应了声好,又问:“如何处置那些人?”
“我
说过,这个节骨眼上,不能再发生任何事。”檀沐庭看了看窗外依然纷飞的雪,垂下了眼睫,“都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