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金竹大概是气急败坏,一边被抓着往外走,一边吼:“李清风你没有心!你也就仗着陛下对你的纵容欺负我们这样的小世家,你不得好死!你……”
“什么事啊,这么吵。”
那熟悉的声音出现时,院子里瞬间鸦雀无声。
李清风三两步快步走上前,搀扶着沈玉兰,关切问:“夫人怎么过来了?天气凉,伤了风寒怎么办?”
“我听着吵,想来别是出什么事了,就来看看。”她从李清风身旁探出头,瞧见了十三年未见的两张面庞。
苏攀与沈金竹呆愣在原地,如遭雷劈。
那之后,没人再来求李清风。
苏攀一纸休书将沈金竹和两个孩子一起扫地出门,赶在追责之前把自己和苏家撇的干干净净。
至于李清风,沈家一案,让他成了世人眼里大义灭亲,将岳父一家从最靠近权利核心的京城,一脚踢出去,不问死活的阎王。
而沈玉兰也变得更加神秘。
别说那些想要拉关系的世家夫人的拜访被回绝,宫宴前宋齐还专门提了一嘴,让李清风带着夫人入皇城来,大家一起过个除夕,也被拒绝。
京城渐渐传出一些奇怪的谣言,直到沈玉兰去世,她都被称之为锁在李府后院里的“鸟笼中的夫人”。
李妍不知自己何时睡着的,醒来时天光大亮,屋内只有她自己一个人。
没想到时隔多年,又梦见李清风当年写好的家书。
这一段经历被他写得绘声绘色,十分骄傲。
以至于李妍当时收到信,一时分不清谁才是孩子。
“鸟笼里的夫人。”她低声呢喃着,望着陌生的床幔,试着慢慢起身。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扶着床沿坐直身子,她后脖颈正贴着一张膏药,又疼又辣。
李妍心里骂骂咧咧,将沈寒舟问候了好几遍,之后掀开被子,准备按计划跑路。
哗啦一声。
她自己愣住了。
侧目回头,被子下明晃晃的铁链子,拴在她两只脚脖上。
李妍惊呆了。
拎起脚链,这才发觉是链子套着链子,长链另一端,居然死死固定在屋外的红柱上。
以红柱为圆心,她恰好可以在屋内和院子里自由活动。
可也仅限这两个地方了。
李妍气笑了。
“沈寒舟!”她手里扯着那链子,怒吼一声,“浑蛋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