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啄玉又打过来电话,他让助理来接杨琳。
杨琳匆忙接了电话离开。
白蔹看着杨琳都没来得及带走的行李,看了雪纯一眼。
示意她来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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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
白蔹站在书桌前,修长匀称的手上拿着银色的小剪刀,修剪一朵异常新鲜的玫瑰。
她没问雪纯,就这么慢条斯理地修剪。
穿着一身青色的长裙,长睫垂着,从侧面看过去,朦朦胧胧的透着岁月静好的随意。
雪纯看着白蔹手上玫瑰花瓣上滚动的水珠,心情竟也平静下来。
她冷静地开口:“白小姐,杨琳是我的妹妹,她应该……认出我了。”
白蔹剪着花枝的手微停。
并不是那么惊讶。
刚刚两人见面的异样,她观察到了。
只是捏着剪刀的手,发紧,“你……”她抬头,“……本名叫杨琼?”
雪纯目光转到窗外。
已经很久没人叫她这个名字了,只以为这是杨琳跟白蔹说的,“对,”她说到这里,又轻松地笑了笑,“十七岁被卖到了黑水街,有七年吧,若不是您跟毛少,我现在还在黑水街出不来。”
说到这里,雪纯向白蔹跪下,神色严肃地磕了三个头:“白小姐,您是我跟杨琳最大的救命恩人。”
杨琳发生的那些,她又何尝不知道。
现在杨琳考上江大,她也逃离那个水深火热的地方。
一切都往好的方向。
“杨琳她找了你很久,”白蔹扶她起来,“等会她从夏教授实验室出来,你去跟她好好聊聊。”
雪纯起来,有些叹息地苦笑,“我知道,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不知道怎么跟杨琳说她现在的生活。
雪纯出了门。
白蔹抿唇,就这么看着雪纯的背影。
只想起来纪邵军家里摆着的那个奖杯,想起来那个沈清曾经跟她说过的,那位拿过艺考第一,被三所美院提前邀请,让纪邵军至今不能释怀的,最有天分的学生——
杨琼。
原来就是她。
那个被杨建民卖掉的第一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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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日。
今天是星期日,也是新生报道最后一天。
金色报告厅,很多人早上六点,就拿着学生证来抢旁听的位置。
来得晚的,就只能等在报告厅门口,等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