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世远咬紧牙关,眼眶绯红,记腔不甘心又恨又怒地注视着这一幕。
法器灵宝内,他唯一动过心的女子,在他最不喜的妹妹的怀中。
让他无力的是,他竟该死的认为,这两人的感情,胜过他和落九筝太多。
命悬一线之间,总能绽放出最是纯粹美丽的花儿。
“蠢货!愚不可及!”
楚世远用力地咬着后槽牙暗骂出声。
“命都没了,谈什么大道人生,几十载后,谁又会记得你落九筝的好,不过是过眼云烟,遗忘在历史的尘埃。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各自扫着各自的门前雪,谈什么大义为苍生,可笑至极!”楚世远的双手攥紧成拳,浑身躁郁发狂,一贯冷静自持成熟稳重的他,此刻在丧失理智的边缘。
他要看到落九筝后悔的一幕。
但他等不到。
只看到落九筝的慷慨赴死,一笑灭诸雷。
看到落九筝和叶楚月的惺惺相惜,互相守护。
这场面太滑稽荒唐了。
差点和他结为夫妻的女子。
遗落在下界九万年的明月。
竟在一道雷霆之中缔结羁绊共生信仰。
就是这样荒唐可笑的事情,竟实实在在的发生了。
楚世远郁闷至极,逐渐发现自已和落九筝的不通。
或许在很早以前就已经发现,但没这么相形见绌的残酷,血淋淋的参照触目惊心。
仿佛他是阴沟里的鼹鼠,只能活在黑暗。
于是,他隐忍着这份心情,迫切想看到落九筝和叶楚月的失败以及无限懊悔,以此来证明自已的正确,自已为人的成功!
“死不了。”
雷霆深处,传来楚月沙哑低沉的声音。
她的唇角,带起了一抹笑。
雷声嗡鸣,鸟叫兽吼,阻挡着落九筝的耳膜。
“什么?”落九筝听不真切。
“有本侯在,九筝小姐,死不了。”
落九筝微微睁大了眼睛,诚然地看着身边的女子。
对上那一双赤金火瞳,仿佛在凝视深渊里的地狱之火。
即便身处这等时侯,她还是那么的自信张扬,恣意神采,熠熠精神。
楚月仰头看雷光,哀婴兽身披神怒甲胄,骨为机械,变作了爱人的脸。
就连怒灵鸟都成了小宝的眉眼。
一张张故人脸。
一双双故人眼。
杀气腾腾朝她而来。
楚月的元神微动,落九筝听到了她的声音:
“九筝小姐——”
“我曾在秩序道场,扫了十余年的落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