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赞颂季将军的功绩,宣告对他封王赐田的奖励。众臣纷纷恭维祝贺。
吹拉弹唱歌舞盛宴,推杯换盏宾主尽欢。
萧衍对于季将军的赏赐除去物质上的,还有精神上的。破例准许已为贵妃的季潼回季府待上三日,和迎来休假的季将军共叙父女亲情。
回季府的时候季准不断夸赞季潼没有嫁错人。感叹他以后黄泉路上和季潼娘重逢,可以有个交代。
季潼不乐意听他褒扬萧衍,更不乐意他提什么黄泉,出厢抢过车夫的马鞭赶车。
马车在长街跑得飞快。
季准知道自己说的话有问题,跟出来期期艾艾吭哧半天:“慢点,安全。”
季大将军驰骋沙场不怕刀剑不怕鬼神,唯独怕着家里望着娇娇弱弱的女性。
季家旧宅不大,坐落在安乐胡同的堵头。是前朝的陈王府邸,季准屡立战功后,被先皇赐给季准。季准离家一年,府宅的一切仍在宋管家的把持下照例运转。宋管家不是旁人,正是季准的大舅哥,比季准还大了一岁。季潼娘亲没有姐妹,只有两个哥哥,一个是这位宋管家宋泰,另一个是宋峋的亲爹宋安。宋安夫妇和季潼娘亲过世得早,如今宋家长辈,只剩下这位一辈子没成婚的宋泰。
季准对宋泰很是敬重,见他在府门前候着,立即跳下车和他拥抱。
宋泰见到季潼更是喜上眉梢:“早上宫里传消息过来,舅舅没敢信,没想到你这丫头当真回来啦!房间舅舅一直打理着,什么东西都没变动过!哎呦脸怎么拉得这么长,谁敢欺负我们小潼?”
季潼就季准说话不受听向宋泰告状。宋泰批评季准。季准连连道歉。
父女俩冰冻的气氛缓和,三人亲亲热热说笑便往里走。
夜里季潼拿出两个月一字一字记下的剧情,敲响季准的房门。
季准在披着外衣看兵书。
季潼肃容:“爹,我有事与你说。”
季准放她进屋,看过季潼的手书:“小潼,你知道的,爹从不信这种怪力乱神的事。你可是在宫里过得不好?”
一听这话就是没信她。
季潼:“我真的做了梦!”
季准:“梦而已。”
“很灵验。”
季准问:“你也说,你所谓的剧情有所改变。还算灵验吗?”
季潼急得跺脚。
季准道:“旁的不说,单你说摄政王和皇帝有私,根本不可能。他当年来朝,是我亲自去迎,你可知那是个什么场景?”
他回想道:“天机宗不愧为天下第一宗,我自视武功盖世,连天机宗的门都摸不到,小道童特地下山迎我,方进得那云雾缭绕的宗门。白云深处是摄政王的住处,令我吃惊的并非天机宗的山门或建筑,而是赵澜那一身斑驳血迹,通过上身破碎的外衣能见到里面皮开肉绽。血腥味浓烈的我以为他下一秒就要死了,少年赵澜却不以为意,淡定自如地与我招呼,叫我稍等片刻。等待时小道童告诉我不必大惊小怪,那是宗主对他进行的厌恶疗法。概是为修道之人躲避情关。十年如一日地施行,目的是为让赵澜对旁人的亲近产生生理性的厌恶,十分成功。这些年我和赵澜来往未断,知道他一直深受影响。无论男女,但凡和他过于亲近,亦或触碰到他,都会引起他生理性的剧烈疼痛。”
季潼及笄那年,他想为摄政王和季潼牵线,摄政王先是敷衍对其他府邸一样的说辞。后来在季准诚挚的追问中,到底说出他不能成婚的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