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这次搬出去,与这所房子极有可能就是永别。
她一次次穿梭在每一个房间,抚摸着质地不算好的家具,摆件,甚至地板……
十一点五十五分,周翘拎着两个大大的行李箱推开房门。
赵母早就等在门口了。
周翘把六把钥匙递过去,赵母接过数了一遍,才放心揣到手包中。
“把你的东西拿干净,下午我就换门锁了。”赵母嫌弃地为周翘让步。
周翘两个箱子太大,往外拎的时候卡在门口没拎出去。
忽然,熟悉的脚步声从对面传来,一只有力的手臂轻而易举把行李箱拎到电梯口。
是庄岫白。
赵母阴阳怪气,“只要搬出我们赵家的房子,你随便与哪个男人鬼混我也不会多说一句!”
周翘满腹心酸和屈辱,一味隐忍根本不是她的作风,但只要想到赵欢,她所有的委屈都可以忽视。
“听说你还是一位人民教师,我很纳闷,你如此跋扈横行够格吗?就你这素质,一年要耽误多少孩子?”庄岫白放下行李箱,朝赵母开怼。
赵母冷哼:“庄医生无时无刻不在替周翘说话,说你们是普通朋友谁信?”
“庄岫白,帮我把行李箱弄下楼。”周翘想尽快结束当前的修罗场局面,招呼了声。
庄岫白立马会意,与周翘一起进了电梯间。
这一刻,庄岫白跟在她身
后,她心中没有任何厌恶和不悦,只有一股说不出的温暖。
庄岫白把两个行李箱放进后备箱,把她从驾驶座上撵到副驾驶,她失魂落魄地照做。
车子在江城的主干道转了三圈,庄岫白才轻轻开口:“回周叔阿姨那里,还是?”
“你在前面路口停一下吧,我要一个人静静。”周翘黯然失色。
庄岫白看出她心事重重,没敢与她叫板,两分钟之后,车子缓缓停下。
“你打车走吧,我就不送你了。”周翘推开副驾驶的车门。
庄岫白赖在驾驶座上不下来,“你这个样子我不放心,想去哪儿告诉我,我开车带你去。”
“不就是被骂了一顿么,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她已扯开庄岫白身上的安全带,哽着嗓子,“我周翘最丢脸的一幕全被你看到了,难道我坐在车里哭你也想看?”
庄岫白不情不愿下车,安慰的话还没出口,周翘的车子就驶入车道,没了影儿。
周翘漫无目的开着车,从东区到西区,再到南区,最后又回到桃源里。
车子停在私家车位上,她才意识到这里已经不属于她了。
她心口弥漫着绵绵密密的疼和闷,像有个东西在抽取她五脏六腑中的氧气,让她绝望,窒息。
这所房子在江城只是中等,但因为里面有她和赵欢仅存的记忆,她不想拱手让给他人!
她在手机中找到物业经理的电话拨过去,许以重利之后交待一番,经理讨好地应
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