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教授也皱眉,正准备呵斥要对他们发脾气的秦朝意,结果只听秦朝意不疾不徐道:“我哥的忌日。”
此话一出,病房内顿时变得死一般地沉寂。
秦朝意闭了闭眼,“你们两个人都生病,都不告诉我。要等什么时候呢?等你腿伤好了出院,还是等爸爸做囊肿切除手术之后,没人照顾的时候?”
陈女士怯怯:“可以找护工……”
话在对上秦朝意那双红了的眼睛时便收敛,一下子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朝朝,别哭。”陈女士伸手去给她擦泪,秦朝意却避开。
“就算我照顾不过来,要找护工也应该是我给找吧?”秦朝意说:“可你们都不告诉我,为什么?我不值得信任吗?”
几乎是开诚布公、心平气和地跟他们谈。
秦朝意一直都以为他们身体很好,结果刚才去跟秦教授的主治医生谈才知道,秦教授一直都有很严重的高血压,这次来查发现血脂也有点高,再加上缺少运动,骨质疏松,常年待在实验室里,腰也有些损伤。
但这些,秦朝意都不知道。
如果不是今天吴辛瑭说,她还不知道要被瞒到什么时候去。
秦朝意没有对他们发脾气,只是低声恳求:“你们别让我不做人。”
说完便起身往外走。
病房里的两个人面面相觑。
良久,陈女士忽然沉声道:“朝朝好像一下子长大了。”
秦教授心情沉重,“她自己的事儿都忙不过来,操心我们这些干什么?”
“今天还是晞晞的忌日?”陈女士苦笑了下:“住在这里都不知道是什么日子,竟然把这个都忘了。”
两人之间也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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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秦朝意重新回到病房,满脸素净,看上去洗了把脸。
但鼻头红红的,一看就是哭过。
陈女士想安慰她但不知如何开口,就见她把小桌板上的残局都收拾了。
第一次做还不太熟练,做得很慢,但她也做得很好。
陈女士几次想伸手,都被秦朝意不动声色地挡回去。
等她全都收拾好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你们要午睡吗?”
两人住院以后几乎没什么文娱活动,成天除了吃就是睡。
偶尔被推着下楼散散步,但也要等小姨或小姨夫下班以后。
杨澍和杨枝兄妹从寄宿学校回家那天来探望过他们,是病房里唯一有生机的那天。
之后就他们两,休养生息,也是真的无聊。
不过好处就是两人睡眠状况好了很多,到点就睡,平常在家都没办法做到睡眠同步,现在倒是同步了很多。
“睡。”秦教授一锤定音,还问:“你最近不写了?”
秦朝意说:“重新开始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