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陆迢情绪太不稳定,动不动就哭,一哭能哭好久,她姥姥不敢说,怕这孩子想不开,别再整出个跳河自杀的事儿,十八九岁的孩子,最容易在感情的事情上想不通,过不去。
先稳住再说。
陆迢住了几天就打算走了,走之前老太太叮嘱她——好好上学,别的事情不准瞎想,你还小,哪懂什么情啊爱的,屁大点孩子之间产生的情愫都不做数的,今天喜欢的要死,明天可能就忘到后脑勺了。
之后这件事就被藏了起来,她不说,她姥姥也不说。
但这些年老太太总会打听自己谈没谈恋爱,有没有对象,什么时候结婚之类的。
自己考进华清一飞的时候,老太太担心工作危险,后来一打听说搞飞行的都是男的,只有陆迢一个女的,老太太态度立马转变,竖大拇指点头——
飞行就飞行,挺好!
陆迢叹了口气,一晃自己都三十了,陆迢不确定姥姥怎么想,但她确定那件事,姥姥肯定不会忘,否则也不会每次只是问问,从来没动真格的逼过。
说不定姥姥跟她妈一样,心里早有准备也没准呢。
陆迢买了狗,又买了猫。
两个小家伙都是才生下来没多久,身上毛都没长多少,通身粉红。
老太太瞧着稀罕,说这东西怎么跟人一样,你拿手拨拉它,它还不乐意。
陆迢笑了笑:“姥姥您先坐会儿,我去把猫粮拿进来。”
老太太乐呵呵的说好,便在陆迢卧室等着。
一瞥眼瞧见桌上的相框,越看越眼熟。
老太太立马挂起老花镜,捧着照片细琢磨,忽然灵光乍现——
“这是!那姑娘?!”
“姥姥!”
陆迢拎着猫粮袋蹭的飞过去,就把老太太手里相框夺过来。
这会儿祖孙两个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
老太太:“这是当初那姑娘?”
陆迢“嗯。”
老太太:“你们还联系呢?”
陆迢:“嗯。”
老太太惊呼:“乖乖!十年了吧!”
陆迢:“地球是个圆嘛。”
她姥:“你妈她知道不?”
陆迢:“知道。”
她姥:“那你爸”
陆迢:“也知道。”
老太太一屁股坐倒床上——
“乖乖!你行,你比你妈他妈的还牛。”
隔天晚上,家庭会议召开。
陆国洲,罗玉书,陆迢全部出席。
老太太端了把藤椅在主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