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峰把老花镜摘下来,往桌子上一扔,叹气道:“咱们最好祈求那孩子平安回来,否则就宁宁这样,恐怕也撑不住了。”
冉宁的脸失了血色,身上疼的厉害。
白黎扶着她往医院里走,恰好碰见迎面过来的罗玉书。
“罗院长——”
“这怎么了?”
“发发烧了”
罗玉书是明白人,不用白黎多说,也能猜到是怎么回事,眉心一敛,朝旁边的导医台招手,两分钟不到的工夫,就有人推着平板床过来。
她看着白黎说:“你送她去急诊,剩下的我来弄。”
白黎点点头“好,谢谢罗院长。”
躺在病床上,冉宁眉眼抽动,好像有什么尖锐的东西扎进她的血管,在抽着她的血液,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被正在被一点点抽干。
良久后,她的眼睛才睁开,茫茫然望着四周,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来的。
“白黎”
“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白黎声音哽咽“你烧晕过去了!我都快吓死了!”
“手机我的手机”
“你等等,在包里我给你拿——”
白黎把手机掏出来递过去,冉宁看了眼就又闭上了眼。
没有消息,什么消息都没有。
白黎知道她心里难受,可这时候又不敢说什么,不管劝还是不劝,在陆迢没有传来消息之前,都是在往冉宁身上捅刀子。
罗玉书来了。
脸色不比冉宁好到哪去,陆国洲给她打电话说陆迢失联的时候,她还在跟病人商讨手术方案,那一刻说是天塌下来都不为过。
可她手头儿还有工作,这时候绝对不能倒,只跟陆国洲在电话那头儿说了声知道了,就挂断了。
白黎见状立马站起身,感觉她们应该是有话要说,便朝罗院长点点头——
“我去买水。”
说完就走了,把时间留给她们。
自家人安慰,总比自己这个朋友安慰要好些。
清冷的月光向盐一样撒在窗台,冉宁咬紧牙关,但眼泪还是克制不住的从眼角流出。
那种痛苦,冉宁描绘不出,只是觉得冷觉得抖。
罗玉书摸了摸冉宁的头,抱住她,抬手轻拍着她的后背——
“你要好好的,要振作,不然陆迢回来了,那孩子得怪我。”
“你知道现在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冉宁再忍不住了,趴在罗院长的肩头,哭了出来。
“哭吧哭吧,好孩子哭出来就好了”
罗玉书安慰着冉宁,殊不知自己也是流泪满面。
说去买水的白黎,瞧见这一幕,没进去,抱着水,靠在墙根儿,眼泪也一个劲儿地往下掉。
心中抱起佛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