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苏瑜不露声色地打量着她,试图找出她在伪装的证据。
没有一点破绽。
难道林冬年真是个例?
不对,陈医生在电话里说过,他在病房提到“霸凌”两个字的时候,林冬年有明显的异常反应。
徐苏瑜稍作犹豫,看着林冬年说:“以前的事你完全不记得了?”
()沈同宜微顿,
她只是不记得林冬年的事。这种情况对只把她当林冬年的苏苏来说,
应该就是完全不记得了。
沈同宜说:“不记得了。”
徐苏瑜“嗯”了声,交叠起腿:“自杀的原因也不记得了?”
沈同宜脸上一白,身上连皮带骨的疼。
她的胆子不大,只敢自杀一次,所以选了没有回头路的一种方式。
清醒着死亡的那几十个小时太痛苦了,身体上是,心里也是,她一边担心妹妹一个人要怎么生活,一边想象苏苏回来找不到她会多难过。
有无数个瞬间,她已经不想死了,可是她说不出来话,动不了,全身上下只有神经还是完好的。
她最后是带着千般万般的不甘死的,那种痛苦,她根本不敢回忆。
徐苏瑜看到了,她不再追问。
但仅凭这么一点反应,她还确定不了林冬年完整的心理状态。
徐苏瑜紧密地注视着林冬年的反应,继续问:“那些人是怎么欺负你的?”
沈同宜沉浸在自杀的不甘和痛苦里,理智衰减严重,闻言,她下意识回忆自己当年的处境。
“她们把我的脸p在另一个身上,那个人赤身裸体,姿态丑陋,还……”沈同宜的指甲掐在手心里,身体的痛苦变成了窒息的冰冷,“还把手伸进自己那里。”
徐苏瑜脑中轰隆一声巨响,两脚一空,直坠深渊。
这张图沈同宜也被p过……
更甚的,“她”被捆绑着,做出极度暴露的姿势,有人就能用任何东西,任何方式,随意践踏“她”。
她第一眼看到那些照片的时候,几乎被愤怒冲昏头脑,立刻去找喻卉。
沈同宜的世界是白色的,那种羞辱对她来说肯定比直愣愣一刀捅过去还让她痛苦。
可她撑了整整一个月,就为保护自己的妹妹。
那她还能怎么做?一忍再忍,忍到几天前,真相终于大白。
她还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了。
今天骤然听见分毫不差的细节,她心里的恨和明明有在那一个月里和沈同宜保持联系,却什么都没发现的懊悔立刻就像巨浪拍过来,她头晕目眩,浑身发寒。
沈同宜低着头,没有发现。
“她们把那些图到处传播,外面的网上、楼下的荣誉墙、教室的黑板,我的书包里、书里、口袋里……”
她除了第一个地方,其他的,全都不敢让沈见清知道,怕她会去学校和那些人硬碰硬。
沈玉山和姜玮就也不知道。
徐苏瑜更不可能知道,她陷在死寂里,强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沈同宜没有经历过后面这些看得见摸得着的羞辱,她作为心理医生的工作也还没有结束,她可以也必须冷静。
徐苏瑜用力捏着指关节。
房间里静得把林冬年每一次发音的颤抖都听得一清二楚。
“她们故意从后面扯我的校服短袖,让大家
看我胸部的形状,
猜我那天穿的文胸是什么颜色。”
“她们还把我推到讲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