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卉的话字字句句都是在往她心窝里扎。
她都病了多少天了,怎么承受?
沈见清的目光凝成冰,像尖锐的冰锥。
“你知道秦越听见这些话是什么反应吗?她退缩了。”喻卉眼里的疯狂透着兴奋。
沈见清只有三个字:“她不会。”
以前的她或许很轻易就会被这句话打败。
现在,她可以拿命担保,秦越不会听什么就信什么,而不去思考。
因为她是秦越。
她是秦越才能在极端的愤怒之下让那一刀擦着喻卉的脖子过去,而不是她的喉咙。
她是天底下最大的傻子才会在见到她之后只字不提,只想要和她开房,给她迟来的心疼!
沈见清麻木无情的情绪里燃起了滚滚仇恨。
喻卉还在试图给自己找一丝痛快:“她是不会退缩,可你知道无处发泄的愤怒把她逼得有多痛苦吗?”
“她一刀扎下来的时候,手都震破了,还是不敢把我怎样!哈哈哈!”
“在你们这些光鲜亮丽的好人身上,我只看到了‘窝囊’两个字!”
“哈哈哈!”
“你们一个个!全都是窝囊废!”
喻卉尖锐的笑声在风里翻卷回荡。
沈见清望着她,血浆色的红唇一动,
()声音里的透明度和苍白无色的脸接近一致:“是吗?”
沈见清跛着朝喻卉走。
深一脚,
浅一脚。
喻卉莫名脊背发寒,
嘴里的笑声一停,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到头皮一紧,被沈见清抓住头发,狠狠按向地面!
“砰!”
喻卉疼得尖叫,惊起了树林的鸟。
沈见清垂视着她,一张“不像人”的脸上露出漫不经心的姿态。她抓着喻卉的头发,让她抬头看着自己,轻声道:“这个世界上只有秦越能说我窝囊,你,也配?”
沈见清像是丢弃一件带着恶臭的垃圾一样,把还没从剧痛和强烈的眩晕中反应过来的喻卉扔回地上,转而抓了一把没有被踩踏过的雪,放在手掌里慢慢搓洗。
她手背上的网状青斑随着摩擦动作淡了又浓。
卷在风里的头发一会儿l遮挡她的眼睛,一会儿l挤入她的双唇。
她两次拨弄不见效果,站起来,走到迎风的方向,慢慢腾腾地“啊”了一声,说:“好烦。”
勉强恢复视线的喻卉猛地一抖,自下而上朝沈见清看过去——她裤子上的血迹还没有干涸,手背青紫一片。大衣里的纯白通勤衬衣不知道时候沾上了口红,长长一道,变成刺目的血红色。
沈见清视若无睹。
喻卉看到她温吞优雅地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簪子,将长发盘了起来。松松垮垮的,冷风一吹,她全身都好像在晃动,透着浓浓的破碎感,又好像充满了破坏性。
忽然,沈见清偏头一笑,强烈的视觉反差让喻卉如坠冰窟。
“第四个问题,你恶心的是我,针对我就好了,我姐做错了什么?嗯?喻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