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傻子还不知道她已经把她小秘密都拆穿了。
沈见清心口闷痛,故意虎着脸说:“肯定有啊,都快气死了,回家之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秦越曼声说:“嗯,我尽快出去,尽快跟你回家,你提前想想怎么收拾我,不长记性的不要。”
“呵。”沈见清没忍住偏头笑出一声,微红的双眼睨着秦越,“见过傻的,没见过傻到上赶子找打的。”
“咳,咳,”秦越声音沙哑,“不傻,知道你舍不得才敢这么说。”
沈见清心口发软。
她就是舍不得啊,绥州的路边,这个家伙只是随便低了个头,随便吻了吻她的指骨,她就妥协了,能有什么底线?
她这辈子啊,算是让她拿捏住了。
沈见清垂下眼也藏不住满目笑意。
想起不久之前看到的微博,她的笑容顿了顿,抬眼看向秦越。
“阿越,如果你出来的时候,我们谈恋爱的事已经被很多人知道,你会不会觉得突然?”沈见清问。
她已经知道了秦越对恋情曝光的态度,不需要多问,但还是怕她会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措手不及。
秦越猜到了什么,她偏了一点头,靠近话筒,好让自己的声音能被沈见清完全听到。
“沈老师,你忘了,你带着花去学校找我那晚,已经允许我嫁给你了。”秦越说。
沈见清视线一震,定格在秦越脸上。
秦越精力不济,停了一会儿,才又继续:“你都允许了,那我每天盼望着的,就不过是你真的大张旗鼓来娶我,既然如此,我又为什么要觉得突然?”
沈见清嘴唇轻颤,眼泪掉了下来。她连忙抬头,用指腹沾着眼下。
再开口,沈见清声音里透着哑,脸上却满是调侃的笑:“要论油嘴滑舌,你一定是第一名。”
“咳,嗯,”秦越说,“当了第一名才有把握把你骗到手。”
秦越的“骗”字开始说得大大方方。
沈见清听得心潮翻涌,她抬起手,隔着玻璃轻柔抚摸秦越苍白的脸。
“阿越,醒了就别再贪睡了行吗?”沈见清话一出口惊觉自己的语气太低沉,立刻挑一挑眉,抬起声音,“你可是秦师傅,自律又优秀,要是被人知道成天与床为伍,面子还怎么挂得住?”
秦越说:“知道了,沈老师。”
沈见清笑了笑,看着她:“阿越,马上春节了,我等你一起过年。”
今年她不想再一个人远远地看着秦越回来,再远远地把
()她送上离开的飞机了。
她想在除夕夜和秦越一起吃喝谈笑,想在零点的钟声敲响时和她紧紧拥抱,还想在新年第一天的晨光爬上窗台时,摸摸她漂亮的眉眼,然后吻在她的唇上。
秦越说:“好。”
沈见清在想象到那一幕时微微颤栗着,光仿佛一支笔,重描她的眼睛和侧影,落到唇上,只是轻轻一勾,而后仔细涂抹晕染,她被时间和经历打磨分明的轮廓就忽然柔和了。
秦越心轻颤,想起护工把沈见清的话带进来那秒,自己身处的梦境——在那条鲜花盛开的路上,她被阳光包围,被微风吹拂,被沈见清小心翼翼的音调骤然击中。
“阿越,你来了,为什么不抬头看一看我?”
她沉寂的五脏剧烈震动,梦境里的空间在一瞬之间迅速后退、压缩,她被冲击着睁开眼,看到了护工刚刚打开的镜头。
小小的,黑黑的,一点一点把她从梦境拉回现实。
回来了,她就想多给沈见清看一看,让梦里梦外的她统统放心。
“咳。”秦越闭了一下眼,缓缓睁开,说:“沈老师,你明天能不能还来看我?”
我怕你一个人在外面哭。
视频里的话猝不及防从沈见清脑子里闪过,她手指一缩,扣紧了玻璃:“还说不傻,傻得都快冒气了。”
她一个能吃能睡的大活人哭几场怎么了?
不伤筋,不动骨,不像有的人……
躺着动不了就算了,连手机都要别人帮忙举着。